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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個人圍在一個t型臺旁,臺上一個舞蹈女郎正解下她拇指一般寬的胸罩,拋向空中。臺下的觀眾群情激昂,歡呼聲蓋過了音樂。沒有人察覺到警察已經包圍了舞廳,當跳舞女郎把她的小褲衩拉下一邊時,一身戎裝的陳士風從t型臺陰暗處走到聚光燈下。
全場死一樣地寂靜,幾秒鐘後,跳舞女郎的一聲尖叫,臺下的觀眾才如夢方醒。各自抱頭鼠竄,奪路而逃。可到了出口又被武警的衝鋒鎗逼回來。於是,桌子底,茶几下成了爭搶的藏身之地,有的相互推搡咒罵,有的打了起來,四下亂成一團。
&ldo;所有人呆在原地不要動!&rdo;有人給陳士風找來一個無線麥克風,&ldo;敢於輕舉妄動的,將嚴懲不貸!我們只追究業主,與你們無關,請配合我們的工作,等下驗過有效證件,馬上放你們走。&rdo;
混亂的場面終於控制住,陳士風吁了口氣,坐在t型臺上,拿出對講機想呼叫小馬,小馬的聲音已傳來。
&ldo;隊副,隊副,你上來嗎?這裡也不得了,我們還沒搜完,哦,發生了一件事,有個嫖客從三樓視窗跳下去……。&rdo;
&ldo;死了沒有?快叫急救車……。&rdo;陳士風從臺上站起,這是他最擔心的,聽到人沒死,才稍稍平靜。這時,他突然發現幾個拿攝像機和照相機的人。顧不得再聽小馬說,跳下t型臺,叫來劉科長,惱火地問:&ldo;剛才不是交待你了嗎,怎麼搞的,誰叫來的記者?&rdo;
&ldo;沒有啊!&rdo;劉科長無辜地攤手,&ldo;是去參加打假的那幾個,他們跟在我們車後面來的,我也是剛剛發現。&rdo;
陳士風踢翻一張子,摘下警帽,急促地踱了幾步,長嘆一聲,掏出煙走向兩名記者。
&ldo;哎呀,陳助理,抽你的煙真不好意思,這一仗比端掉假煙廠精彩多了。&rdo;
&ldo;是啊,是啊!陳助理,久仰大名,果然名不虛傳。以後我們要緊跟你才行。&rdo;
陳士風幫兩個記者點燃煙:&ldo;請問兩位是哪個單位的?&rdo;
一個答:&ldo;我是新華社的。&rdo;另一個答:&ldo;我是央視的。&rdo;
走到無人的角落罵了幾句髒話,陳士風想哭。冒犯行規的險幹這件事,並不想聽外人喝彩,惱怒陸所長盛氣凌人是一回事,主要是想找資本重返刑偵隊。就算不公開,警隊的人也肯定嗤之以鼻,&ldo;叛徒&rdo;&ldo;窩裡鬥&rdo;&ldo;吃裡扒外&rdo;的臭名少不了,這下一公開,身上的警服說不定穿到頭了。本打算給局長打電話匯報,什麼都忘了。
&ldo;隊副,隊副,請回話,請回話……&rdo;小馬又在對講機裡喊話。
陳士風不耐煩地吼道:&ldo;又有什麼事?&rdo;
&ldo;是,是這樣的。&rdo;小馬的聲音慌慌張張,&ldo;陸所長也在,市局、分局的也有幾個,不好惹,都是警督以上的。在、在賭錢,玩女人,你看,是不是悄悄放他們走,陸所長不讓我們靠近,還罵你,罵得很難聽,這個……。&rdo;
真有人撞槍口?唉!反正不怕得罪一個陸所長了,再得罪幾個警督也無所謂,事態越嚴重,相反對自己有利。陳士風豁出去了,臉對攝像機,大聲回話:&ldo;一個也不準放!不聽話的,拷起來,敢動武的,當拒捕處理!&rdo;他這麼說,等於下開槍命令。
正眉飛色舞接受記者採訪的劉科長慌了神,拉陳士風走出舞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