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5 頁)
這最後的路程……
“一個人走,可以嗎?”冰鰭的聲音越過我的身邊,他趕到芊芊身邊,撿起地上的燈籠,“我,送你一程吧……”
“我也去!”我也不假思索的追了上去。
芊芊感激的點了點頭:“不遠了,而且,我不是一個人呢……”
抬頭看去,走廊的盡頭竟通向我家正門,門前那條古老的小河上,不知何時架起了一座光之拱橋,變得意外遙遠的彼岸,無數的燈籠搖曳著,絡繹不絕……
“就送到這裡吧,前面不是兩位能去的地方了。”站在橋邊,芊芊微笑著向我們欠身告別,就像夕陽反照裡第一次見面時那樣。不知以怎樣的心情,我們目送她纖弱而堅強的背影消失在光橋之上……
“燈籠!”冰鰭忽然想起忘了歸還芊芊的燈籠,伸出手時,他驚訝的發現那盞百褶燈籠早已不知去向,只有一朵濃紫的龍膽花還靜靜的躺在手心蒼白的紙灰中……
“死靈從不說謊,直到最後她也沒有失約。”冰鰭將臉埋在握花的手裡,“按照約定,她成全了,她最愛的人的幸福……”
飄飛的灰燼裡,我輕輕的露出寂寞的笑容,是不是該告訴冰鰭呢,龍膽花的花語是——孤寂的戀情,以及——為悲傷的你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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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獅子
……於是天獅子就乘著狂雷,從天而降……
這一刻,清醒像鋒利的剪刀,一下子切斷了我本來就不太深入的夢境。顛簸的車廂裡,坐在前排副駕駛席上,小我一個月的堂弟冰鰭回過頭來:“火翼,做噩夢了?”
剛做的夢,一睜開眼就不記得了……我搖了搖頭,將視線轉向車窗外,雖然剛過中午,可這種參天林木中的山路依然十分幽暗,開車的是冰鰭的父親,也就是我叔叔重華,我家不得不趕在八月臺風多起來以前修繕世居祖宅的屋頂,可舊梯子壞了,店裡賣的又根本達不到老房子那種高度,於是叔叔就和鄰省山裡的遠親聯絡,租輛小卡車去那裡拉一些高大的竹子回來自己打梯子。
“我小時候去過!那個獅子村漂亮的不得了啊!”重華叔叔鼓動放暑假的我和冰鰭和他一起去,“而且村子很快就要廢掉變成水庫了,不去就沒啦!”
所以就來了,居然沒有考慮到少跟筋的重華叔叔根本沒弄清路,車在這片陌生山林崎嶇的道路上從一大早一直顛到現在。我嘆了口氣,把自己埋進座位裡。有些奇怪啊……山林明明應當是充斥著靈氣的地方,可這裡意外的寧靜,沒有孤魂,沒有木靈,沒有魍魎,平靜得像死去了一樣……
“聽到什麼聲音沒有,火翼……”前排的冰鰭忽然問道。我把頭伸出車窗外,微微溼潤的風送來了若有若無的散碎聲音,像冬日降落在指間的細雪一般,那是無數的細小鈴鐺發出的冰涼絮語,嘮嘮叨叨的敲擊著我的耳膜。我問冰鰭:“是鈴聲吧?”
“鈴聲?我怎麼聽不見!”重華叔叔大笑起來,“不過獅子村村長家門口掛著好大一串鈴鐺呢,看來是走對路了!既然你們聽得見,就指路吧!”
事情不會這麼簡單,遺傳了很久以前過世的祖父的能力,我和冰鰭擁有看得見那些東西的眼睛,不像我只能聽見有實體的東西發出的聲音,冰鰭甚至連那個世界的聲音都可以聽見。可如果我們聽得見而叔叔卻聽不見的話,那這聲音一定不正常。
不知來自哪裡的鈴聲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濃綠的山坳後面,幾家的白牆黑瓦探出頭來,疏淡得彷彿不經意的戲筆。我和冰鰭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個村子規模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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