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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吵了架的夫妻結伴回孃家啊!”冰鰭諷刺的話裡有意味深長的暗示,姑丈立刻變了臉色。
冰鰭用眼角看著姑丈:“畫家是不是總會風流一點呢,被姑姑燒掉的那個信物……如果是穿病號服的女孩子送的,那就應該……是燈籠吧……”
“就是那個畫著紫色龍膽花的百褶燈籠嗎?果然是她啊!”我恍然大悟。
姑丈的腳步忽然停止了,彷彿支援不住一般,他慢慢的跌坐在廊簷邊的美人靠上,冷汗順著蒼白的額頭流了下來,他的聲音顫抖著:“連什麼樣的女孩都知道……連燈籠和圖案都知道!連熾華都不一定了解這個!所以我不喜歡這個家……我怕到不敢來!真像你們爺爺,在你們面前根本什麼都瞞不住!”
“姑丈,你最好坦白吧。”冰鰭非常冷靜,“可能你自己看不見——你被白火包圍住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不過那始終不是什麼正常的東西啊。”
“什麼火……”姑丈環顧四周,似乎看不見冰鰭說的東西,他苦笑起來,“怎麼會弄到這種地步,提燈籠的女孩……芊芊,是我鄰居啊……”
原來姑丈少年時隔壁住著一戶扎燈籠的人家,那家有個生病的女兒,叫做芊芊。芊芊的病好像很麻煩,醫生說她也許等不到長成大人了。因為還有其他兄弟姐妹的緣故,那家人不可能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她身上,所以芊芊總是很悲傷,時常害怕的想,是不是她一死,別人就把她給忘記了。
那時候姑丈常去這戶人家幫忙畫燈籠,畫燈籠是假,姑丈其實是想見芊芊,因為寂寞的她看起來,是那麼的美麗。姑丈想方設法逗芊芊開心,有一次把準備賣的百褶燈籠偷偷拿到她床邊,那時正值深秋,姑丈便將庭院一角靜靜開放的龍膽花描繪在燈籠上,送給這位悲傷的少女。
這是芊芊最珍視的禮物。所以她即使在前往醫院接受手術時也帶著這盞燈籠。
“一天傍晚夕陽反照的時刻,我一個人在院子裡,忽然看見芊芊穿著病號服,提著燈籠走了過來。”姑丈的雙手握緊了,“她要我留著這個燈籠,要我永遠不要忘記她,說完就走了……後來我才知道,那一天芊芊手術失敗……沒下手術檯就已經……可是她真的來過!這個燈籠可以證明啊!”
“就這些?”我總覺得姑丈的自白裡少了重要的東西。
“怎可能!”冰鰭冷冷的說,“那種東西不會主動纏上人的,除非你還想著她或答應過她什麼?”
我完全同意冰鰭的說法:“真不可靠!難怪爺爺不要你做女婿!”
“真可怕……”姑丈無可奈何的看著我們,“你們的爺爺當年一見我就強烈反對我和你姑姑的婚事,我還以為他嫌棄我的職業,非常不服氣,有一次單獨找他想說服他。可你們的爺爺提起了芊芊的事,說的一分不差……太可怕了……包括芊芊留下的燈籠,包括我答應芊芊的話……”
“爺爺他最不喜歡身邊不乾淨的人了,你還送上門去!”我開始同情姑丈了。
“你爺爺很寵你姑姑,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幸福……”姑丈笑了,“雖然始終沒有親口答應這樁婚事,但他在燈籠上寫了幾個字,說是封印……沒有讓你們的姑姑知道……”
“封印?”
“是四個字——還君明珠。”
雖然知道失禮,我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真是爺爺的風格啊!冰鰭卻皺起眉頭責備我:“火翼別打岔,姑丈你答應了芊芊什麼?”
姑丈猶豫了,慢慢的用手遮住臉龐:“我答應她……只要我願意,我們隨時都能在一起,幸福的……在一起……”
“什麼啊!這不就是‘契約’嗎!”我脫口而出,“姑丈看不出芊芊她喜歡上你了嗎!給她希望,讓她的願望化為執念,把她留在這世界上的是姑丈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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