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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黑髮,“可是你們為什麼要想起來呢?你們的思念會拘住我,而我已經不能再見你們了!”
如泣如訴的貓叫在少年語聲的間歇裡,突然的流瀉出來,像急切的絃聲那樣責備和催促著什麼,一瞬間,前所未見得驚訝表情瀰漫過貓少年那波瀾不驚的面龐,窒息般的低語從那蒼白的喉間散逸出來:“龍……神!”瞬間,紅葉的身體放射出強烈的金綠光芒,彷彿陰影被正午的陽光吞噬一樣,光線自由的穿透了那金青水晶般的修長身影!
變透明瞭!我和冰鰭都非常清楚:這是死靈消失的先兆——難道震怒的龍神在懲罰他不忠的僕從!
“紅葉!”冰鰭和我的驚呼同時響起,我們伸出手徒勞的挽留少年消失中的身影,然而這一刻的曉卻意外的丟下遺骨,藉著枇杷樹下垂的枝條飛身躍上牆頭!
那令人目不暇接的矯健動作裡,曉把手臂伸向掩藏在茂密的枝條和青色的果實間的黑影,就從那裡,傳來令人心痛的細弱的貓叫聲!我找了足足兩天也沒有找到的貓咪,就這樣被曉輕易的確定了位置。與其說曉得知覺過人的敏銳;還不如說,那隻貓就是在等待著曉得到來!
枇杷樹的枝葉一陣亂響,曉的身影一沉,驀然消失在我和冰鰭的眼中!
“會跌進井裡去!”冰鰭首先反應過來,轉頭跑向通往井邊的院門。難道,是龍神的怒火嗎?那陰暗的怒火已經蔓延到曉的身上了嗎?他想利用曉心靈的罅隙,以貓的誘餌探囊取物般的釣取曉的生命!追著冰鰭,我跑向牆外的井邊……
神啊……請不要再責怪他們!你的懲罰已經足夠嚴厲了,因為他們最重要的人,已經再也無法見到了啊……
“那麼,就叫你小黑吧!”房間裡傳來曉興高采烈的語聲,身邊的冰鰭不屑的哼了一聲:“曉著傢伙就能確定我們一定肯把這隻貓送給他嗎?”
我微微的笑了起來——那時,看見曉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我的一顆心幾乎沉了下去,可是映入的卻是這樣的畫面——靠著井欄,膚色黝黑的曉露出白亮的牙齒,一手比著勝利的姿勢,在他另一隻手裡,躺著一隻小小的貓咪。
那可能是剛離開母親不久的貓咪的幼子吧——黑色的短毛,驕傲的神態,還有,那輝映著金青色薄光的,似曾相識的幽深眼睛……
這是你的安排嗎?你一直在等待他們重逢的那一天吧——原來是這麼的溫柔啊,獨自一個人居住在千尋之井深處的,寂寞的龍神……
我轉頭看著冰鰭,他的視線正越過薔薇緋紅的花影,悄然落在幽暗的庭院一角那株纖細的紅楓上;帶著新翻痕跡的泥土表面,撫子,雪之下輕輕的搖曳著。眩目的陽光使我眯起了眼睛。
初夏的正午還在堂皇而寂寞的燃燒著,照不到光線的房間內,不斷的傳來曉活力十足的聲音:“就這樣決定了,小黑這個名字最棒了!你說對不對啊,紅葉……”這個呼喚在下一秒變成了迷惑的自言自語,“我這是……在叫誰啊……”
蜜月旅館怪奇談
表姑奶奶的行事作風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以前祖父還在世的時候她就一直沒和我們聯絡,說起來兩家都快有幾十年沒來往了,可就在不久前她突然打來電話邀我們去吃喜酒。這大喜的事我們總要備辦賀禮吧,可是表姑奶奶卻連半個字也沒提到新郎新娘的事,更奇怪的是她讓我們小輩能去的都要去,卻偏偏不請我祖母。
當時我和小我一個月的堂弟冰鰭的中考成績剛放榜,升上本校高中是沒問題的,家裡人早就準備帶我們出去散散心了。恰巧表姑奶奶住在風景如畫的水鄉烏雀鎮,家裡又世代經營民居旅館,到她那裡去放鬆一下再合適不過了。這回就由爸爸帶我和冰鰭去——因為祖母沒被邀請,媽媽和嬸嬸自然也不能去;重華叔叔更是一個勁的詛咒醫院裡工作太忙,對在大學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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