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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考核的內容早在考試前就向各地公佈了,所以就算現在抱怨也晚了,考前就沒能動搖得了京城裡那一位的決心。
也有些家族子弟明知考不中,索性便縱情於聲色之中,榜還沒放,就等不及地尋歡作樂起來,在他們看來,就算成不了舉人,京城那位也妨礙不了他們享樂,這一塊地盤還是他們這些家族和劉知府說了算。
相反,以前一些被打壓的秀才,這次對科舉充滿了期待,對他們這些寒門子弟來說,秀才與舉人的區別非常大,等成了舉人,就可以赴京參加會試,就算劉知府那幫人也阻不了他們的前程了。
終於到了放榜這一日,從京裡來的主考官黃大人,終於結束他的閉關期能從貢院走出來了,真不容易啊,他看了眼神情陰沉不知在想什麼的劉知府,對一起從京裡來的劉武將說:「有勞劉兄將榜單張貼出去了。」
雖然武將也姓劉,跟劉知府是本家,卻是拐上十八道彎也搭不上關係的,黃大人雖人在貢院裡面,也知道劉知府想借著同姓劉的關係上拼命跟劉武將拉關係,黃大人心裡嗤笑,劉大人可是跟著陛下打過海戰又打過夷狄大軍的,這幫人對陛下那一個叫忠心耿耿,狂熱崇拜,真能拉攏得了的話,他就對劉知府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放榜了—」
銅鑼一敲響,早早聚在貢院外面等候的學子們頓時激動起來,紛紛翹首以盼,上不上榜,對他們來說意義太重大了,如範進中舉喜極而瘋的情況並不會是個例。
有人貼榜,有專人唱名,凡是被報到名字和名次的考生不是喜極而泣就是拂掌大笑。
「本次鄉試解元:豐化縣李文遠!」
「豐化縣李文遠?那是誰?竟然奪得此次的頭名i」
「我認得,我是豐化縣的,這李文遠早兩年前就離鄉投奔親戚去了,沒想到他如今學識如此了得,當初院試中不過處於中下游的水平。」
「李文遠在哪裡?讓我們見識一下本屆的解元。
柳溪呆住了,他沒聽錯吧,少爺竟然是此次鄉試的解元!看他平時不太正經的模樣,實在是難以置信,不過想想少爺寫的策論,有些看法並不遜於他父親,這樣一想似乎又能接受了,但想想少爺的年紀,如今奪得解元,當真了得,以後必定前程似錦。
「少爺,我……」
柳溪想問他父親的情況,可話剛出口,就聽到下面有人厲聲叫喊:「南長縣柳元殊狀告劉知府,劉知府敢不敢接!」
「嘩」地一聲,人群迅速炸開了,柳元殊是誰?不是南長縣被抓的貪官,已經下了大獄了嗎?怎會出現在放榜之日的貢院門口,對著劉知府喊狀告劉知府本人?
「劉元德喪心病狂,多年來聯合地方鄉紳決堤禍患鄉裡,並趁機吞併大片良田,昧下京城撥下的販災銀!
劉知府腦中「嗡」地一聲,眼前一片黑,人差點一頭栽下去,柳元殊人不是在牢裡,什麼時候跑出來了?還是有人假扮柳元殊故意當著京城來人的面鬧事?
劉知府被接下來的喊話激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眼珠暴凸,手上青筋突起,指著聲音響起的方位怒斥:「誣衊!本府豈是奸險小人能夠誣衊的,還不快將這起子奸險小人拿下!」
「柳元殊分明在牢中受審,賊子何人敢冒充柳元殊,即使是柳元殊本人,也得拿下問個越獄之罪i」
「何況放榜是何等神聖之事,賊子無故攏亂,還不快快拿下!」
一眾衙役官差聽令就擁上前去抓拿劉知府口中的賊子,不過賊子混在人群裡,一時間難以抓住,反而是擠在一起爭相看榜的學子以及他們的隨從家丁,被官差們橫衝直撞,不時有慘叫聲響起。
「劉大人,你當真要如此捉拿賊子?倘若出現學子和新榜舉人被衝撞到,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