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死亡(第2/3 頁)
就是一副討厭我的模樣,到底是為什麼?”
曲硯退到一旁,並未加入二人的談話。
聞奚撣了撣衣角並不存在的灰塵,“宋律師是大人物,大人物一慣記性不好,應該不會記得十二年前,那個不自量力想要舉報燕行章的男孩。”
宋成風愣了愣,灰色的瞳孔艱難轉動,目光逡巡在聞奚身上,“那是你?怎麼可能……”
他對那個男孩有些記憶,因為男孩有一張太過平庸,甚至醜陋的面孔,與聞奚的臉簡直就是天下地下兩個極端。
聞奚沒有解釋,他輕輕撫摸自己的臉,嗤笑說:“什麼不畏權貴、不慕名利,都是些騙傻子的玩意兒。”
他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大雨瓢潑的下午,他渾身溼透,緊張又期盼地站在角落,卻聽見宋成風小聲地說:“老師,這孩子說話語無倫次的,可能精神有什麼問題,咱們就別管了吧,再者說燕行章是什麼人物,接了這件事往後肯定麻煩不斷。”
稍顯沉穩年邁的聲音接著響起:“嗯,你說的有道理……”
他被送出去,外面大雨未停,聞奚不甘心地重複:“我說的是真的。”
“那又怎麼樣?”初出茅廬的年輕律師拿著傘,鏡片後的眼睛滿是漠然,“投入才會有回報,你想找人幫忙,那你又能付出什麼?錢還是權?”
聞奚在無措中生出巨大的憤怒,卻也只罵了一句話,“你沒有資格成為律師!”
宋成風對他的話不以為意,“你還小,我原諒你的無知,對於有些律師來說,利益才遠高於一切,比如,我。”
那日發生在大雨中的一切像場夢,聞奚卻將宋成風的每一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
經年累月,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痛苦讓他不得不尋找寄託,燕行章是一個,幾次求助無門後當做救命稻草的宋成風師徒是一個,只有把恨刻在骨頭上,人才能活的長久。
“其實沒什麼區別,你們還是燕行章都是一路貨色。”聞奚評價說,歪頭看向曲硯,“如果他當初能幫忙,燕灼也許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曲硯神色不明,只有雙手握緊輪椅扶手,指尖因為不自覺的用力有些發白。
“是這樣……”宋成風這下全都明白了。
聞奚眼底閃過戾氣,他從衣服口袋拿出一把手槍,扣響扳機,然後對準宋成風的太陽穴,一氣呵成。
像是無數次練習過這個動作。
宋成風並未躲避,和他對視。
聞奚輕蔑地呵了一聲,沒有開槍,把手槍扔進他懷裡,“自行了斷吧,宋律師,祝你死得體面點。”
他推門出去,屋內剩下宋成風和曲硯,再度短暫的恢復平靜。
“原來真的是燕灼。”宋成風低頭看著掌心的槍。
他曾經的猜測是對的,燕灼的確是燕行章的兒子,他和曲硯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燕灼。”
“知道了也沒什麼區別,你還是會做出當時的選擇。”他們是合作者也是對手,曲硯太瞭解他。
“是啊。”宋成風沒有否認,他輕輕靠在椅背上,瞳孔已經變成了灰白色,語速隨之慢了下去,“我拼命地往上爬,給人當過狗也讓別人做過狗,權勢、錢財,我以為這才是最重要的,啊當然,我現在也同樣這樣認為。”
“可我還是後悔了,曲硯,我發現我好像沒有愛人的資格了。”
因為做了太多錯事,已經不可避免的成為了一個爛人,爛人不值得被愛,也沒有愛人的資格。
“如果這是宿汀的計劃,那就太好了,能讓她開心一點,我覺得死得其所。”
曲硯淡淡抬眼,“你有病?”
宋成風笑了兩聲,聲音乾啞,身體緊緊蜷縮,止不住地顫抖著,“是我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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