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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往裡沒走幾步, 周隨拿著手機從電梯裡匆匆出來,抬睫便撞上越晚伶俜的背影。
他眉心一沉, 大步邁過去, 從後頭捉住了她的小臂。
「你回來幹什麼?」
「為什麼我不能回來。」
越晚慢騰騰地轉身,語氣卻很沖。
「周隨,我不是三歲小孩,你沒必要幹什麼都怕我知道。」
「你跟許路知說了什麼, 因為我, 你丟了周晟董事長這個位置?」
「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你……」
她還想再說, 眼睛覷見周隨的臉,忽然所有的話和脾氣都發不出來了。
周隨低著頭,連握住她的手都鬆開了。整個人頹喪歪斜地站著,似乎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大事,又不知道怎麼補救,對這種情況有些手足無措。
……她還沒說什麼重話吧。
阿,他剛剛丟了董事長的位置,心情肯定也很不好吧。
她剛剛還拿這件事刺他了。
越晚也不知道怎麼辦了。她舔了下嘴唇,語氣緩和下來。
「那個……沒有怪你的意思。就,以後有事不要瞞著我吧,可以嗎?」
她有點詞彙匱乏。
「沒生氣了?」
周隨微掀眼皮,聲音低低的。
「沒有!」
越晚立刻否認。
她見周隨不說話,只好伸手捏捏他的臉。她把周隨的下巴抬起來,好讓她看看該怎麼安慰他。
……
媽的。
周隨一抬頭,哪裡有剛才半點委屈無措的樣子。眼瞳烏黑團墨,眉梢輕挑,含著笑看她。
越晚迅速把手放下,恨恨地轉身走去會議廳。
該死。
怎麼忘了他演技卓絕。
越晚這回是親身體驗了一把,又生氣起來。她是真的不打算再理會周隨了。
周隨也沒去再逗她,只緊緊跟在她身後。
推門進去,會客廳裡的傢俱都被撤掉了。空蕩的室內正中央擺了張病床,掛著水。
這樣病重,但是陪護的人很少,只有一位高瘦的中年男人站在床邊,手裡拿著記錄本寫著什麼。
聽見開門聲,他轉過頭來。
「這位就是越晚小姐吧?」他神色溫和,「我叫衛詢,是周太爺的主治醫師。」
他彎腰摁了下按鈕,把病床抬起來,露出周太爺的臉。
是一張蠟黃的臉。一看就是久病纏身,大限將至。
但是他的眼睛卻很亮,像一毫精光,筆直地投向越晚的地方。
他抬抬手,示意越晚過來。
衛詢見狀,拿著記錄本走到他們倆身邊。
「周先生,太爺爺想跟這位小姐單獨說話。」
周隨沒理他,抱臂輕哂一聲,視線擱在越晚身上,不挪動半分。
「我一個人可以的。」越晚推推他。
一個快要病死的老人能對她做什麼呢?
周隨略皺了下眉,囑咐她:「有事就叫我。」
說完摸摸她的頭,轉身跟著衛詢往門口走去。
一扇清漆木門閉合。
越晚走到周傳的床尾,同他平視著,等他先開口。可是沉默延續的太久了,若非周傳眼縫裡漏出來的亮光,她幾乎要以為他睡過去了。
「你……」
周傳乾癟的嘴唇忽然蠕動了一下,打破了寂靜。
「過來點。」他聲音不大不小的吩咐。聽著語氣足得很,全然不像垂暮老人虛弱猶疑的調子。
越晚走過去,想了想,還是低下頭讓他看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