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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不去就不去!
「張大哥,我們走!」
她瞥了一眼那疾馳向左的馬車,毫不猶豫地向右邊指去:「咱們走這條路!」
「可是三小姐,這問心廟是往這個方向走,往這邊走是」
「你在教我做事?」
小廝猶豫再三,最後還是將千言萬語都縮了回去,點頭說了句好。
行罷行罷,反正老爺原話說的是讓小姐去廟裡求個簽,管她是管科考的還是管姻緣的,能求到就行了。
「公主,公主你停一會兒吧。」
粉裳小丫鬟輕輕握住少女的手,咬著唇道:「大夫說了,如今您的身子耗損頗大,再如此折騰,只怕是要遭不住了。」
「是嘛。」女子手中的針線微微一頓,她笑了笑,轉身瞧往窗外的麻雀,「鴛鴦,你聽,這鳥雀叫可好。」
她不明白主子為何突然轉了話匣子,但還是點了點頭,順著主子的話說了下去:「是,窗外翠鳥聲聲,叫的可好聽了。」
「是啊,可好聽了。」
女子放下手中的刺繡,一步步從陰影處走到唯一的光下。
她生的極美,烏黑的長髮隨意的散落下來,赤著腳,眼中氤氳著說不出的愁緒,黛眉朱唇,雪膚在照應在陽光下,像一件上好的瓷器。
美則美矣,卻太過脆弱。
這是一間華麗的屋子,以金玉為牆珍珠為瓦,瓷是景德鎮上好的青花瓷,茶是南疆新送的普洱,層層疊疊的富貴之下鎖了一個傾城美人,當真是做到了金屋藏嬌。
「殿下,您還是去歇息一會兒吧,大夫說了,您這小月子才做完」
「噓!」
女子修長的手在她唇上輕按了一下,她瞥見小丫鬟的緊張,於是開心地笑了起來。
「你莫要吵了,會吵醒了彭兒。」她輕輕將一個摺疊好的布包抱起來,放在臂彎處一下一下的晃著,「彭兒才睡著,他昨日都哭鬧一夜了。鴛鴦,李婆婆什麼時候才來啊,我怕到時我奶水不足,會餓壞了他。」
「鴛鴦,你來,你去替我將我昨日做好的肚兜拿來,我給彭兒試試。」
「殿下」鴛鴦攥著那公主做了好幾日的布老虎與肚兜,挪移著腳步,不知該說些什麼。
哪有什麼彭兒,哪有什麼孩子,這布包中分明空無一物啊。
「不拿來啊。」女子苦笑一下,「如今連你也不聽我的了是麼,也難怪,畢竟他才是主子。」
春意濃濃,她佇立在滿室的金玉之間,抬眸望向窗外。
「桃花開了啊,真好,我也想出去看看花。」
她伸出手,豆蔻紅的指尖滑在竹葉上,沾染了一點露珠。
鴛鴦微微一怔,見公主美至如此,不禁有些出神。心道如此絕色佳人,怨不得大人如此放在心上了。
女子放下手中的布包,自嘲似的笑了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是瘋了,但我不是傻子,關於他的一切,我都清楚的很。」
「我無數次想,若是那日我和親路上沒有被他搶回來就好了,若是小初沒死就好了,若是我從一開始就沒有遇見他就好了,若是」
她突然蹲在地上,崩潰大哭。
「鴛鴦!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真的恨他,他害我失去了兩個孩子,他害我失去了我的家人朋友,他殺了我的未婚夫,他待我如此,我為何還覺得自己愛他!」
「他將我囚於此處,將我當做他人的替身日日折辱我,我為什麼還要愛他!我為什麼還覺得自己不夠恨他!」
鴛鴦張了張口,沒有說話。
這世間的情愛本就如此,她連她自己都想不懂,又如何能想明白旁人的事呢。
「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