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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還說什麼回頭。
她年少無知,受了侍女的矇蔽,以為白夫人為自己相看好的未婚夫所非良人,再加上許氏在一旁的煽風點火與婆子們的牽線搭橋,她義無反顧地奔向了那帳房書生的懷抱,從此與他私定終身。
「哈,哈。」
這世上哪有什麼可回頭的事呢?
猶記得那日,天朗氣清,洛陽城裡的第一場雪還未有下,她孤身一人坐在茶樓的窗臺下打著小扇,穿著的正是時下最流行的青玉水褙子,一旁的丫鬟們嘰嘰喳喳說個不休,一下一下地逗著她說笑話。
「四小姐,您笑一個嘛,玩意那鄒公子並非是傳聞中的那樣呢?」
「還能是哪樣呢?」少女輕輕垂下眼眸,眼中噙著淚,「大街小巷都已經傳遍了,這鄒公子在外養了三個妾室兩個兒子,他們都笑我,笑我這一嫁過去便當了人的娘。」
「小姐。」小丫鬟輕扯白繡繡的袖子,忽然歡喜道,「小姐,你看看那是誰!」
「是誰?」她聞言便向下看去,不偏不倚的,瞧見了一個面容還算得上端正的男子。
「正是您未來夫婿啊。」
白繡繡探頭往下望去,不偏不倚地便瞧中了人群中一個如青松般挺立著的俊秀書生,還未來得及說上一句好俊,便被丫鬟引到了另一頭。
「小姐,您看錯了,是這位才是。」
小要換所指男子長的並不算俊,但衣著打扮也算得上得體,帶著一個高高的玉冠,全然一副富家子弟的做派。
「聽聞這是李家的小兒子呢,八品的衙內!」
八品少女對朝堂事並不知道多少,只知道他們白家有幾個叔叔伯伯在朝為官,似乎還是正三品的大官,大哥自個兒也是個探花郎駙馬爺,這區區八品。
她長的雖不如白家的幾位嫡子,但在一番打扮下也算得上是個清秀可人的小姐,只要不同李家那幾個神仙下凡一樣的角兒站在一起,倒也不是沒有人偷偷瞧的。
而如今竟讓她嫁這個容貌與身份都不算太高的男人,若說這心裡頭沒有怨氣,那自然是不可能,只是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加上她一個庶女也不敢妄想許多,如此這般倒也不打緊。
若是他是個老實人還好,偏生那是個浪蕩子。
再一想到方才那如雲海青松一般的背影,早已舒展的眉頭又蹙了起來。
「唉,只是可憐了四小姐。好好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要為這樣的人葬送一生了。」
「就是說啊。」另一旁的小丫鬟急忙搭腔,「這夫人也真是的,平日裡說什麼嫡庶並無關係,大家都是一家人,結果呢?結果竟然要四小姐嫁這種人,當真好笑,她怎給自己侄女想看了蘇家,她怎不讓自家侄女嫁這種人。」
「別說了!都別說了!」
她只是庶女,就算夫人平日裡對她再好她也仍只是個庶女,這不打緊的,不打緊的,這是她應得的。
「四小姐您常在家中可是沒聽說。」小丫鬟來了勁兒,那小嘴可是叭叭的,「這鄒公子也就是瞧著為人正派老實,其實我們都曉得了,聽說還不止這幾個外室呢,他家裡頭還嬌養了好幾個小娘子。」
白繡繡臉一白,將頭扭到了一邊。
這不瞧還好,這一瞧又見著那方才在樓下的鄒公子早已不知去向,再定睛一看便發現他已摟著一個姑娘往一處燈紅酒綠的花樓處去了,果然傳聞所言非虛,這鄒公子當真是個流連花叢的紈絝子弟。當即悲從心起,捂著臉面嬌滴滴的哭泣起來。
兩個丫鬟勸不住,又見四小姐如此這般的,也不敢上前,於是隻好任由小姐哭哭滴滴地像遠處跑去了。
白繡繡被淚水模糊了視線看不清來路,不料竟撞上了人。
那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