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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如初也不做椅子了,乾脆直接坐在地上。鍾越上身穿了件白襯衫,領口的扣子散著,袖口挽到肘彎,下身是一條亞麻色的長褲,很休閒的打扮,穿在他身上,卻顯得筆挺修長。他笑她坐沒坐相,站沒站相,越過她,要在藤椅上躺一躺。她使壞,稱他不注意,絆了他一下,又拉著他的手使勁兒往下扯。他毫無防備下,竟被他扯的滾在地上。她俯身亞上去,揪著他的衣服,口裡喊:“不許動,快投向!”臉上作出凶神惡煞的樣子,眼睛裡卻滿是笑意。
他乾脆躺下來,攤開手腳,任他作亂。過了一會兒,她覺得一個人在那自演自說沒什麼意思,撐著他的胸口要爬起來。鍾越一手按在她腰上,一手壓著她的後腦勺,輕輕淺淺、緩緩深深地親吻她。。。。。。兩人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他抽空問:“喜不喜歡這樣?”她又羞又惱,簡直太不起頭來。自從結婚後,覺得他映象變了個人似的,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都敢做,百無禁忌——
他噓了一聲:“別說話——”換個姿勢,側過頭來吻她,從眼到眉,然後是唇,沒完沒了,像受了蠱一般。。。。。。
兩人閒來無事,常常蹲在岸邊打水漂,驚起一灘鷗鷺。何如初跟著韓張他們一夥男孩子自小玩慣了的,鍾越可不是她的對手,一開始他連水漂都打不起來,扔出去的石子兒直接沉水裡去了。可是他的學習能力很強,很快就掌握了動作要領,沒過幾天,經過練習,就遠遠超過何如初這個師傅了。他側著身子,捏著瓦片,手腕一轉,一連能讓水漂跳五六下,如雲海生波、魚躍龍門,在陽光下漂亮極了,惹得前來採蘑菇的一些小孩子拍掌歡呼,紛紛搶著學他的樣兒。
何如初便站在後面羞他,說他不害臊,專門哄小孩。他笑,“你難道不是小孩子?”他似乎從沒有笑得那麼多,忘記了一切的煩惱,只有純粹的快樂,似乎又回到了曾經最純真的年代。
穿過搖搖擺擺的竹橋,便上了大路,沿路是一片綠色的田野,植物茂盛,品種繁多,紅綠白相間,顏色鮮豔奪目。往前走不了半里地,便是熱鬧的集市,富有特色的吊腳樓和身穿民族服裝的少數民族,外來地遊客十分好奇,探頭探腦東張西望,指指點點評東評西。
這一天是正月初十,按照當地風俗,是一個盛大的節日,小鎮上擠滿了特地趕來的年輕男女,他們都身穿盛裝,身上的銀飾在陽光底下反射出耀眼的白光,亮的能照出人影。人人的臉上都喜氣洋洋的,這是年輕人的盛會。
何如初向人家借了一套當地的服裝,這套服裝是上下兩件式的,上衣是以紅色為主調、藍色鑲邊對襟式的絨布衫袖口和下襬都有刺繡,下身是一條長長的一步裙,直垂到腳踝,腰間配的是一條黃色的帶子,穿上後看起來跟當地的女孩子沒有什麼區別,就差頭飾了。鍾越坐在床上看著鏡子前的她,只是笑。何如初也幫鍾越借了一套民族服飾,但他不肯穿。
兩人也去市集湊熱鬧,在人群裡擠來擠去,在陌生的地方感受異域的風情,自有一種世俗的快樂。何如初到處鑽來鑽去,這裡看看,那裡摸摸,見了新奇的東西就要趕過去瞅兩眼,正大亮晶晶的雙眼,不斷表示驚歎,猶如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何如初極易從小事中得到滿足和快樂,許多人不耐煩的東西,她卻能從繽紛的世俗中提取另一番美好的意味。其實她知道生活中很多東西是沒意思的,但正因為如此,所以要高高興興地去做,從沒意思裡找出有意思來,因而在他人眼中,她顯得分外天真。她的天真帶著一種智慧,經歷過那麼多的人和事,怎麼可能有如孩童般的天真呢?
鍾越緊緊跟在她身後,提醒她:“人這麼多,別走散了。”她不在意地說:“走散了也不要緊,我認識回去的路。”雖然她不是小孩子,但是鍾越還是斬釘截鐵的說:“跟緊了,別走遠了,別回頭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