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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柳從之再特殊,生得再美,他始終是個帝王,薛寅有時會忘記尊卑,但他總記得這一點。
並非因為柳從之搶了這江山,他薛寅就低柳從之一等,而是帝王……終究是不一樣的。他薛寅不過是個趕鴨子上架當了三天皇帝的亡國軍,柳從之和他……又怎能一樣?
薛寅始終是個清醒的人。
柳從之苦笑看一眼跪著的薛寅,低咳了一聲,“你起來。”
柳從之的語氣柔和卻不容拒絕,薛寅也不覺得跪著舒坦,故而頓了一頓也就起來了。他聽見咳聲,有些驚詫,抬頭看柳從之,卻發現柳從之的臉色並不好,開始低低咳嗽,當即訝然——比武的時候薛寅所有心思都撲在柳從之的動作招式上,完全沒留意柳陛下這張美人臉半分,這麼看來,他仍然有恙。
他費盡力氣,贏的居然就是這麼個身體有恙的柳從之?
薛寅一時苦笑,苦笑之後,又有些疑惑,只盯著柳陛下看,想看出個子醜寅卯來。
柳從之知他心思,一面斷斷續續地咳,一面低笑:“你贏了。我自然得……解你疑惑……”說到最後一字,他驟然劇烈咳嗽起來,薛寅悚然一驚,只見過了片刻,柳從之蒼白的唇上現出一抹紅,竟是嘔出了一口血!
血色……漆黑。薛寅目光一轉,忽見柳從之身體往下倒,當即來不及思索,上前相扶。
於是柳從之這麼一倒,就恰好倒在了他的臂彎裡。
薛王爺美人在懷,一時硬得像根木頭,額頭幾乎要冒青煙,倒在他懷裡的病美人倒是舒舒服服地嘆了一口氣,神色幾是如釋重負。
病美人看了一眼地上烏黑的血漬,笑了笑:“這等心頭血,若不嘔出來,恐怕就得要了命了。”
仍然僵硬的薛王爺逐漸冷靜下來,柳從之的重量幾乎都倚在他身上,所幸薛王爺乃是習武之人,絕非弱不禁風,一時半會兒倒也撐得住,麻煩的倒不是這個。
薛寅清楚地感到懷中人溫暖的體溫,兩人肢體相觸,帶來一股分外親暱之感,一時有些怔忪,竟莫名覺得胸膛有些發熱,扶著柳陛下,倒像是捧著個燙手山芋,頗有些不知所措。他倒是想放手,但柳陛下就是這麼無比放心地往下靠……雖然他猜測自己如果放手柳從之無論如何也不會摔得四肢著地,但有些事……最好還是別試了。
末了,薛王爺只得僵著一張臉,正了顏色,一本正經問:“敢問陛下身體究竟如何?”
柳從之側頭看他,含笑道:“已然逐漸大好了。”
薛寅縱然猜到是如此,面上仍忍不住現出驚訝之色,“何人有此神通,能解此毒?”
連有毒修羅之稱的白夜也解不了的毒,誰能解?
柳從之凝視他,微微一嘆,“人力不可解,但天意可解。”
這話說得薛寅大是迷糊,柳從之眸中現出淡淡笑意,道:“解此毒之人是你。”
“我?”薛寅越發迷糊,神色古怪地看著柳從之,就差沒喊陛下您沒病吧?
他要有這能耐,他早學那算命的擺攤算命去了……哦不,算命和行醫好像是兩碼事,但每次看著那神棍他就下意識地覺得這似乎是一碼事。
前者治心病,後者治身病。
柳從之見薛寅不解,微微一笑,不再逗他,輕輕巧巧地從薛寅懷中起身,而後微微抬手,從頸間取下一個掛墜。
薛寅抬眼看去,只見這掛墜顏色晦暗,漆黑一片,他辨認了半天,才認出這是遊九帶給柳從之的那塊玉佩,傳言是他孃的遺物,柳從之得到此物後,倒是幾乎不離身地戴著……薛寅眨一眨眼,他猶記自己上一次見這玉佩時,這掛墜模樣堪稱通透漂亮,怎麼時隔沒多久,就是這麼一副……晦暗無光的模樣?
薛寅腦子轉了一圈,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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