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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普施與他面對面，用嚴肅的口氣說：

&ldo;叫做哈默杜爾的白人說我粗魯。難道在我喜歡閉上嘴的時候，他想撬開我的嘴就是細膩和禮貌？這位胖子看來並不怎麼瞭解西部。不說出目的地，是為了預防危險，免遭襲擊。哈默杜爾可以多加小心！&rdo;

&ldo;謝謝！&rdo;被駁斥者笑著說，&ldo;可惜，科爾馬&iddot;普施先生沒有成為教師。您有這種天才。而且，我也不是惡意。我特別喜歡您。如果您和我們同走一條路，我會感到高興。因此，我才提出這樣的問題。&rdo;

&ldo;我知道，我的白人兄弟不是惡意。否則，我根本不予以理睬。我的路是否與你們的相同，將不說自明。保重！&rdo;

談話就這樣結束。我們明天要及時上路，所以都早早就寢。當時，正好霍爾貝斯被特里斯柯夫接替，回到營地。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長時間，許多人的咆哮聲把我叫醒了。我睜開眼睛，馬上看見面前站著一個人，拿著一桿槍。我還沒有來得及動一動，就換了一槍託。糟糕，完了。

親愛的讀者，你是不是天生有一種敏感，能夠瞭解我後來的感覺？當我從沉睡中醒來的時候，怎麼會產生一種友好的認識，認為人們具有一種傻勁？因為有了這種傻勁，才會不假思索地去接受呼嘯而下的槍託。我故意說&ldo;一種傻勁&rdo;，是因為，在捱了這樣一槍託以後，任何人的頭腦都不會像事先那麼傻。最初，人們根本沒有感覺，人的身體，只有脖子以上部位是活著的。人們聽到某種嗡嗡的叫聲，才逐漸意識到，他的頭部並沒有整個地被砍下來，而只是身體最上面的部位捱了打。這個捱打的人並不是馬上就明白捱了打。過了一段時間，他頭腦中的嗡嗡聲變成了一種擠壓力或者說擰緊力，頭蓋骨好像被夾緊在榨油機上，有人好像用一把螺絲刀在頭蓋骨上面加工。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沒有弄明白捱打的部位就是頭。於是，在下一個階段，當每一次向大腦供血的脈搏跳動的時候，他都產生一種感覺，覺得整個身體連同頭顱，都躺在榨油機搗錘或者普通煅錘下面，同時，獅子的爪子則在理智的住宅中到處亂刨。我看到，一個聰明的作家也描繪不出這個人在捱了一槍託之後的狀況。我只想說：他傻，極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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