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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大師也為稻糧謀
七月的京城,天氣已經完全熱了起來,天熱得發了狂、發了瘋。一些似雲非雲,似霧非霧的灰氣低低的浮在空中,使人覺得憋氣。街上一點風也沒有。街上的柳樹葉子掛著層灰土,被太陽曬的囁了,在枝上打著卷,就連同那柳枝條也是一動不動的,無精打采的低垂著。
北京城內那新修沒幾年的柏油大馬路乾巴巴的泛著些白光,便道上塵土飛起多高,與天上的灰氣聯接起來撲在人臉上。這盛夏的北京城象蒸籠似的,熱得讓人喘不出氣來。街上異常的清靜,只有銅鐵鋪裡發出使人焦躁的一些單調的叮叮噹噹。甚至就連同過去那些見著人就問“要不要車”的車伕,這會也懶得去張羅買賣:有的把車放在有些陰涼的地方,支起車棚,坐在車上打盹,有的鑽進小茶館去喝茶,有的根本沒拉出車來,而來到街上看看,看看有沒有出車的可能。
坐在這輛價值3600塊大洋的“高檔汽”上,汽車在烈日下賓士著雖有些風,但車廂內依然如蒸籠一般,管明棠只覺自己從臉到腳都被熱氣圍著,手心裡不停的流了汗,從車窗風瞧著那火辣辣的太陽,眉頭都皺成了一團兒。或許過去,他還能適應這種天氣,但現在
當真是由儉入奢難,由奢入儉難,古人誠不欺我啊!
感嘆之餘,管明棠卻又感嘆道,這北京當真是個火爐啊!
心裡這般想著,忍受著這如蒸籠般的汽車,管明棠的心下甚至尋思起,若是像現在這樣,經常在這個時代生活,應不應該從後世弄幾臺空調過來,至少這樣的話自己可以躲避這盛夏的火勢,甚至應該考慮把這車帶到未來,找家車行給這輛汽車裝上個空調,至少省得坐車像是坐在蒸籠裡似的。
“要是這輛車有空調的話,那該多好!”
心下這麼嘀咕著,管明棠再一次發現在這個時代的不便來,至少在很多生活品質上,這個時代遠無法同後世相比,現在對於管明棠來說,最想幹的事情恐怕莫過於喝了一瓶冰鎮的飲料,可在這個時代街邊又那有什麼小店裡擺著冰櫃,賣什麼冰鎮飲料。
“喝瓶水、吃個……”
在腦海中回味著後世那便捷的生活條件,管明棠的右手總是有意無意的擊打著放在腿邊的紙盒,這一盒同治五年的宣紙。
敲著那紙盒,想著這盒紙在將來給自己帶來的財富,管明棠的心下就是微微一樂,這盒陣宣只是方子新幫自己買到的一百盒陣宣中的一盒,將來若是有機會的話,自己也許會找這個時代的每一個知名畫家為自己畫上十副、百副畫作……尋思著未來來陣宣所演變成的財富,汽車已經停了下來。
“少爺,跨車衚衕到了!”
滿頭大汗的阿金,擦了擦額上的汗水,這會他馬上的薄馬褂早就被汗水浸透,夏天開車著實不是什麼好活。
“阿新,你先附近喝碗茶,過半個鐘頭再回來!”
說罷,管明棠便頭也不回朝走上院門前的臺階,正欲敲門時,卻被門旁的一副告示所吸引。
“餘年來神倦,目力尤衰。作畫刻印,只可任意為之,不敢應人示……作畫不為者:像不畫,工細不畫,著色不畫,非其人不畫,促迫不畫。刻印不為者:水晶、玉石、牙骨不刻,字小不刻。印語俗不刻,不合用印之人不刻,石醜不刻,偶然戲索者不刻。貪畫者不歸紙,貪印者不歸石,明語奉告。瀕生啟。”
瞧著那貼於門廊牆邊的告示,管明棠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來,心嘆著來對了,便敲響了門,門敲響不一會,木門半開,露出半個腦袋來,開門的人選擇打量門外站的青年,又見他手中提著紙,便知是找老爺求畫的人。
“先生……”
“鄙人此來北平,特為拜訪白石先生,煩請小哥通報!”
門後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