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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啊,傷害啊,他怕過誰?
還有什麼比佳人已逝,追悔莫及來的戳心窩?
雲知深抬起頭,劉珂抬起下巴,叔侄兩個目光一碰,刺啦一聲,火花四濺。
雲知深仿若不敵,緩緩地閉了閉眼睛,忽然捂著胸口咳嗽了兩聲,幽幽開口道:「這樣也好,我如今心事已了,這世上再無牽掛,唉,每每記起從前,悔恨不及。正好,這身體每況愈下,怕是……沒多久時間了。」
劉珂聽著這話,眼皮子猛地一跳,心中一突,只見雲知深最後用氣若遊絲的聲音說:「我一生未娶,沒有後人,凌兒既是我的親傳弟子,想必也願意以子之禮相待吧?」說到這裡,雲知深笑了笑,「他是個孝順的孩子。」不像你!
為人子,父親若亡,服喪三年!
還大什麼婚,洞什麼房!
劉珂瞬間瞪大了眼睛,仿若天雷一劈,懵逼之中,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雲知深,不可思議道:「叔兒,我怎麼從未發現你原來也是這麼無恥?」
「近墨者黑……」雲知深咳得更加撕心裂肺了,「咳咳……咳咳……」
「孃的,你悠著點啊!」劉珂嚇得連忙站起來,看雲知深就跟個易碎瓷器一樣,哪兒還有炫耀之意,反而聲聲關切,「叔,你哪兒不舒服?」
「聽著不舒服,看著你礙眼。」再氣我試試?
劉珂:「……」你贏了。
今年的除夕大宴,龍椅坐上新帝,一身明黃環繞紫龍之氣,俊美無儔,尊貴逼人。
而帝王的身邊,並無鶯鶯燕燕的妃嬪,乾乾淨淨的只有一位清俊雋雅的年輕親王伴駕,身著白底繡銀紋的蟒袍,北凌王嘴角噙著淡淡笑意,神色坦然,鎮定自若面對底下劉氏宗親和各勳爵。
對於帝王下嫁這回事,並非所有人都反對,至少這些得了聖旨倖存下來的兄弟,卻是一件好事。
劉珂若是無嗣,這至高無上的位置依舊還得讓給他們,或者他們的子孫,是以,一個個看著都挺安分,對尚瑾凌和顏悅色不說,甚至還帶著幾分討好。
群臣不敢對這開天闢地的皇家夫夫多打量,但是從西北而來的西陵公,帶著七位孫女甚至是女兒一同走進大殿,卻是令人側目。
女眷中有資格坐在這裡的皆是有品級的公主郡主,就是大臣中的一品誥命,如定國公夫人也是因為宗親的身份才有一席之地,尚家一下子來了八個,不禁讓人竊竊私語。
外戚之所以令人鄙視,便是因為裙帶關係,雖然尚瑾凌並非皇后,可在眾臣眼裡也差不多,皇后的孃家,那不得格外恩典嗎?瞧,連堂姐妹看著都有封賞。
有人鄙視,有人不屑,有人羨慕,有人嫉妒,但是最終心裡都要問上一句——憑什麼?
直到酒過三巡,歌舞過半,帝王才抬手一罷,命所有靡靡之音退去。
「朕應天召,執掌大順,凡國之重士,都已經封賞了。唯獨尚家,一直戍守邊疆,御匈奴於長城之外,累戰功赫赫,又有尖鋒戰營,護朕於危難,此等功勞,朕之前一直不知該如何封賞。」劉珂的目光落在西陵公身上,微微一笑,「西陵公雖寶刀未老,可據朕所知,你已許久未上戰場。」
西陵公緩緩起身,「回皇上,老臣已有二十年不曾熱血殺敵。」
「既然如此,西陵公,朕就不賞你了,等朕與北凌王大婚,再敬你一杯酒。」
這一杯酒就是孫媳之禮了,西陵公眼皮一跳,對劉珂如此坦蕩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劉珂也不管,哈哈一笑之後,對著小糰子一揮手。
便見小糰子拿著聖旨往前一步,高聲道:「尚初晴,陳渡,尚稀雲,尚未雪,尚無冰,尚落雨,尚小霜,尚小霧,上前聽封。」
七姐妹並非以女子宮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