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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上輕彈一下,笑著轉身。
“我做不到。”他在身後沉悶的聲音,讓莫寒努力扯出的笑容凝滯在嘴角,“母后那時說,若你再沒有子嗣,又不願我納妾,便要以七出之條休了你。”
“我三年不納妾,亦無子嗣,所有的指責都偏向你,你從不參加皇家聚會,自然不曉得。你亦知道,漢人在大金地位卑微,什麼不堪入耳的話都有,教我任何忍得?以本王的身份,若由母后、皇兄指婚,物件必定是八大部族中家世顯赫的女子,我不願你受委屈,便自顧自地想了這麼個法子。我料你傷心,但也不會到現今的地步。”
莫寒沉默不語,提步往前。
“本王從來都知道,你不願待在我身邊。我也知道,若本王休妻你定然高興。但我只是想日日看見你罷了。二十八年來,我從未覺得如此卑微,只對你,我平生第一期道歉是對你,第一次放下身段賠小心是對你,第一次求人亦是對你。我只想,所有的風雨本王都替你擋在門外,如此你可無憂無慮,卻不知步步都是錯,你從未領情。”
“你要我放你,仍舊是不可能。被休後,你該如何自處,漢人死守禮義,即使皇帝護你,你又該如何面對天下人的恥笑,皇家顏面多麼重要,那漢人皇帝會為你而棄皇家威嚴於不顧嗎?”
完顏煦大步上前,為莫寒挑開門簾,在她耳邊低聲道:“但說到底,是本王不願。我幫你救人,但絕不作為要挾的籌碼。我完顏煦,從不欺負自己的女人,不論這女人有多厲害。”語到最後,他自嘲地笑了笑,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根,熟悉而溫暖。
她略微側頭,望住完顏煦漆黑深邃的眼,輕聲道:“多謝。”細若罔聞。
他牽住她冰涼的手在唇邊輕啄,“夫妻自當同心……即使,是我一廂情願。”
外廳裡大約站了七八人,皆是一身狼狽,破爛的衣衫上還沾染了斑斑血跡,柳錫巖做在椅子上不住地咳嗽,見一清瘦女子挑簾而入,行走無聲,步步生蓮。身著素色衣袍,用的是蘇州所產普通緞子,但在她身上卻顯現出不凡氣質,外罩一件厚重紫貂皮披風,清新中更顯幾分貴氣,卻絲毫沒有壓迫之感,腰繫一塊勾雲玉,玉色通透,一看便知乃皇家御用之物,上雕“承元”二字。再抬眼,只見那女子一頭烏髮挽成輕巧的芙蓉髻,金釵步搖全無,只餘一根玉簪固定髮髻,眉目如畫,一雙杏目若秋水般澄澈,正笑意盈盈地望著他,柳錫岩心中已猜出是誰,不敢再看,連忙起身,拱手一拜道:“草民多謝長公主搭救之恩,必定銜環結草犬馬相報!”
莫寒上前相扶,輕聲寬慰:“輕塵棲弱草,世事總難料,莫寒不過略進綿力罷了,只盼柳大哥一家人往後平平安安,我便放心了。”
“長公主大恩草民沒齒難忘,無奈柳家已到陌路,怕今生今世都難報答長公主恩澤!草民慚愧……”語畢,柳錫巖捂胸一陣猛咳,以袖掩面,卻見袖口染血,莫寒不由得一驚,料想柳家大哥必定是久咳成癆,在這異世怕難以治癒。
見此情景,柳錫輈匆忙將大哥扶到椅上休息,對莫寒道:“阿九,你要我如何說你?你可知,此番你闖下多大的禍事?他既已將事情做絕,便不會再有憐惜,你又何必為了我們賠上自己?”
莫寒走到柳辰溪身旁,將桌上碗碟揭開,遞一串冰糖葫蘆給他,溫和地笑道:“你看,姐姐答應你的,可是辦到了喲!”
柳辰溪雙眼通紅,竟是要哭,哽咽著一口一口咬著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蘆。莫寒摸摸他的頭,方直起身子對柳錫輈道:“人說,不能騙小孩子的。你說是不是?”
見柳錫輈仍是生氣,她走到完顏煦身旁,理直氣壯地說:“日後我在燕京,求他憐惜作甚?何況,是他要取我性命,今後便休怪我無情。柳二哥你放心,有悖大義之事,莫寒絕不會做,不過為求自保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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