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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非說道：&ldo;在函關，他們都死了。&rdo;

狄琰目光黯然，點了點頭，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慢慢地開口道：&ldo;我們一進入函關就遇到了伏擊，我幾次帶兵突圍不得，只想著堅守到援兵過來。&rdo;

楚雲非扶著他在臺階上坐下，開口道：&ldo;結果你們苦戰三天三夜，守到只剩你一個人還活著，都沒有等到主帥過來，因為林廷跟燕王方打了個照面就被他斬殺在馬下。&rdo;

&ldo;林將軍死了？&rdo;狄琰聞言嘆息一聲，卻並不算太意外。

沒想到燕王與趙王會在暗中合作，以三倍於瞬王的軍隊對他們進行合圍，而主帥又被斬殺，全軍士氣大落，只怕這些將士能逃出去的也沒有幾個。

他在臺階上坐著出神了片刻，楚雲非聽他開口問道：&ldo;我原本也是要死在那裡的，是不是？&rdo;

楚雲非看著他，說道：&ldo;在秦王宮中，我曾對將軍說過，當你遇到這一劫時，不要放棄。&rdo;

因為我會來救你。

身旁的人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但狄琰已經意識到她要說什麼。

兩人的目光再次相遇，對視片刻之後，是她率先移開了目光。

狄琰感到心中一窒，猛然意識到了什麼。

女裝大佬垂著眼睛，心想這個情況實在是太難把握了。

他想起自己對妹妹華霄說過的話，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妹妹才是歷史上的那個華霄，還曾經對她與蕭狄二人的感情做過批語。

華霄對蕭律是深喜，對狄琰是淺愛。

她可以為蕭律赴死，對狄琰卻不能有更多的回應。

楚雲非想起自己剛剛看到狄琰的眼睛，看到他眼中剋制的情感，要不去回應這樣一雙眼睛，實在是太難了。

狄琰修長的手指在身旁靜靜地收緊，聽她輕聲開口道：&ldo;我帶將軍從戰場離開之後，誤入了這片桃林，桃林的主人說，可以讓我們在這裡住幾日。你在戰場上受了很重的傷，即使我醫好了你，也還需好好調養一段時日，不能立刻就回去。&rdo;

&ldo;好。&rdo;狄琰鬆開了手指，知道自己並不能做什麼，他想起自己身上的傷，想到那些淬毒的箭頭，&ldo;可以告訴我……你是如何救了我嗎？&rdo;

華霄在旁似是笑出了聲，目光仍舊望著遠處，良久才說道：&ldo;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仙家法術，御劍飛行，從萬裡之外飛來帶走了你，然後再把你救了回來。&rdo;

她說得這樣輕巧，然而狄琰望著她，卻不知眼前的人是用了怎樣的代價把自己帶回陽世。

要救一個已死的人，哪有這麼簡單。

又是一陣清風，將草屋上方的桃花吹得搖曳起來，花瓣不斷地落下，片片落在兩人的肩頭與衣襟上。

&ldo;若這花瓣是白色的就好了……&rdo;楚雲非輕聲說著，伸手接住了一片粉色的桃花。

狄琰想著那幅畫面，桃花落滿身，也像是和身旁的人共了白頭。

一片桃花落入他攤開的掌心裡，忽然添了重影，他感到眼前陣陣發黑，隻身體一軟就向著旁邊倒去。

五臟六腑如同火燒一般地燒作一團，狄琰的耳邊隱隱聽到華霄在叫自己的名字，然後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覆了上來，將一股精純的力量渡了過來，將他身體裡鬱結的殘毒也逼了出去。

隨著毒素清除，狄琰的神智瞬間恢復了清醒，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而身上覆著另一人的身軀。

狄琰剛想開口說什麼，然而就感到身上的人從自己唇邊離開，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