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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清嘉搖頭，說道：&ldo;那雙眼睛看著眼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到底是誰。&rdo;

美人總有相似，若是生得醜一些，她反倒記得了。

聶重湖道：&ldo;不管是誰，都應當是前朝舊人了，起碼名氣是與你我相當。&rdo;

聶清嘉贊同胞姐的說法，只要按照這個方向想一想，總能有個著落。

只是她臉上忍不住露出惆悵神色，說道：&ldo;想不到狄琰他已經走出來了，可以徹底將過去放下，我原本聽說他來的時候，可是上天入地要找一個人。&rdo;

聶重湖皺眉，心道莫不是這個他娶進門的王妃就是他要找的人？

聶清嘉一看她神色便知她在想什麼，只搖頭道：&ldo;不可能，傳聞裡同樣說過，閻君帶他下來，封他為十一王時，許諾過他三件事。狄琰請求的第一件事，就是讓閻君幫他找那個人，你想，若是那人還存在於人間，狄琰要找到她，又何須耗費三百多年？&rdo;

唯一的解釋，便是他要找的人連閻君也難救，狄琰最終還是放棄了。

兩人對視著，生得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龐上同時露出了笑容。若狄琰娶回來的是他要找的人，她們還會感到棘手，眼下既然不是，那就無論如何也不成問題。

狄琰是鬼王的名諱。同他青梅竹馬的兩姐妹知道他的名字，從小到大不知叫過多少回，然而他的正牌王妃卻不知道。

畢竟兩人從來沒有互透過姓名。

新房中，那些喜慶的擺設已經撤下了，在地上，鬼王和王妃的衣袍一件接一件凌亂地拋在了上面，周圍的桌椅俱是一片凌亂。

從宴席上歸來一進房，事情就向著這些時日楚雲非已經熟知的方向發展，少年的身體已經完全適應了這樣激烈的事，起碼在中途不會暈過去。

今日的戰線拉得格外長，鬼王十分有耐性，到最後令楚雲非感到自己的世界裡除了他的體溫、他的氣息、他帶來的感觸以外，就不再剩下其他。

結束之後，鬼王抱他去沐浴，那浴池中的水也已經換成了熱泉，不知是從何處引來。

兩人浸泡在一處，楚雲非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彈，聽貼在自己身後的人說：&ldo;重湖和清嘉是我姨母的女兒，有段時間曾住在我祖父的封地上，同我在一起生活了很長一段時日。我幼時總以為她們兩姐妹跟我的其他妹妹一樣，無需分親疏遠近，感情都是一樣的。&rdo;

楚雲非泡在熱泉裡，感覺痠痛的肌肉都鬆散了，這才有心情跟他閒聊，說道：&ldo;後來發現你把她們當妹妹，她們卻想嫁你，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rdo;

他身後的人失笑，不管什麼事情都好，從他嘴裡說出來，都帶著一種嘲諷感。

鬼王說道：&ldo;他們的母親想將她們其中一個嫁給我，但我母親拒絕了。&rdo;所以兩人都沒有嫁成他，後來離開了封地，嫁去了別處。

此後許多年，再見就已經是今日了。

楚雲非昏昏欲睡中，聽他低沉動人的聲音，更像催眠：&ldo;我留她們，不過是為了舊日情誼，你不用多想。&rdo;

他抬了抬眼皮，不耐煩地道：&ldo;這有什麼好多想的。&rdo;他又不在意這個。

安靜地過了片刻，空氣裡只剩下熱泉流進池中的潺潺水聲，鬼王都以為懷中的人已經睡著了，才聽見他懶懶地開口問道：&ldo;你為什麼種那一樹桃花？理由跟你成為酆都王之後還戴著面具一樣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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