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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室的時候,除了寬大的t恤,很少見他穿過其他衣服,唯一能看他不同的一面大概就是和嶽星在一起的時候,一本正經的襯衫牛仔褲已經算是非常正式的裝扮了。
遵循著記憶,色彩變得生動起來,從沉思時緊鎖的雙眉到微微抿緊的嘴唇,每一次描繪都是在直剖自己的內心,擱下畫筆的時候,窗外已是一片昏暗。
思融突發奇想,想去美院看看,眼下已是黃昏,學校早已開始放寒假,應該不會遇到太多人。
當年共同相處的畫室還在,她這些年來很少特意繞到老教學樓來看。這裡已經改成了儲藏室,只有一個年老的大爺看守著,走廊裡陳舊的燈光像被蒙了一層紗,昏暗朦朧。
原來畫室裡的畫板都被摞起來堆在了角落,有的上面還殘留著未帶走的畫稿,都是些未完成的作品。
思融耐心翻找出自己的畫板,在支架背面刻下的名字縮寫還清晰可見,壓在最底下的就是潘御生的畫板,她費了好大勁才搬了出來。那上面還夾著停滿灰塵的畫紙,她輕輕拂去灰塵,紙上的圖案顯露出來,被勾勒了一半的輪廓,看不出是什麼,但看著有點眼熟。
思融擰著眉站起身來,離遠一點微眯著眼觀察,忽然目光瞥到躺在一旁的畫板,頓時眼前一亮。那是剛才她才放下的自己的畫板,她拿近了對比一看,原來御生畫的是和她同樣的東西,再翻開其他同學的畫板,卻各不一樣,為什麼她和御生卻是很有默契的都畫了雨景。
狹長的小巷裡,濕漉的青石板路,形單影隻的撐傘人,淅淅瀝瀝的雨絲……
這本是她腦海中構想的畫面,雖然並不稀奇,但是沒道理連佈局線條都這麼重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思融仔細回憶過往,漸漸想起來了。
他那天說,思融,我送你一幅畫吧,當作紀念。
那時候的潘御生已經是校園內小有名氣的天才畫家,找他求畫的人不在少數,所以他一開口,旁邊的同學都嚷嚷著也要。
思融卻拒絕了,她不需要了,因為不久之前他和嶽星在一起了,嶽星虛偽的說:&ldo;思融,你不是要過生日嗎,我讓御生畫幅畫送給你做禮物怎麼樣?現在他的畫可值錢了,你收藏了以後肯定升值。&rdo;
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她在宣告勝利。
所以當御生真的要送她畫的時候,她拒絕了。她只是不想要嶽星得逞罷了。
後來想起來真是後悔,原來御生口中說的紀念,是因為他那個時候就決定要出國了,嶽星並沒有真的讓他給思融畫畫。
御生看得出來,思融生氣了,不僅不屑他的畫,甚至連話也不講,一個人背對著他沉悶的在紙上畫著,他默默觀察著,她的一筆一畫都有自己的習慣,他下意識的跟隨她的畫筆描摹著,等回過神來,畫板上已經勾勒出了和她一樣的圖案。
他愣怔了一剎,忙抽出一張新畫紙覆蓋上去,冷靜了片刻後才開始畫新作品,那張半成品就這樣被他壓在了下面,忘了帶走。
他在注視著她,思融猛然意識到這一點。
是的,在她黯然神傷的時候,忽略了他的關注,打心底從未想過他會對她保有一份關注,不論這份關注出於什麼情感,都令多年後的她受寵若驚。
她以為他眼裡只有嶽星,畢竟連她的主動示好都視而不見,她向他請教,可他總是說:&ldo;思融,你畫的比我好,你該把畫拿出去參賽,肯定比我的受歡迎。&rdo;
她本來無意,但他這麼說,她就趁機請他幫忙,她卯足勁頭準備了幾幅畫,跟著他去參賽,但他總在關鍵時候接到嶽星電話丟下她一個人獨自面對難題,漸漸的,她沒了勁頭,一幅幅畫作被丟到了角落裡,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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