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3 頁)
剛來時更白了,白了好幾個度。站在那裡,像塊人形的反光板。
段酌盯著他瞧了半晌,忽然對孫齊道:“去找把傘。”
“啊?”孫齊很懵。
要下雨了?天氣預報上沒說啊!
段酌一個冷淡的眼神掃過去。
“哦哦!”孫齊麻溜地去了。
這邊,季眠拽著自己的短袖下襬,將衣料在鐵皮邊沿上墊了一下,總算是上去了。
他的腰露出一截,很細,白得晃眼。
段酌原本懶散倚著身子,從後視鏡裡看他上車,見狀偏過了腦袋,不再看了。
季眠鬆開手,衣襬落下,重新擋住白晃晃的腰身。
沒多會兒,孫齊回來了,手裡握了把薄雨傘。
傘面很劣質,瞧著幾塊錢買的,一看就是糙極了的男人用的。
“換一把。”段酌語氣平穩無波,“能擋太陽的。”
“啊?太陽傘?”孫齊單手捧著雨傘,“大哥,我沒有啊!”
“找你穆姐去借。”
季眠不明所以地看著這一幕,腦袋裡跟孫齊的想法一模一樣:“哥,今天要下雨嗎?”
沒得到回答。
季眠便不吭聲了。
孫齊再回來的時候,左手拿了一把淺綠色的素面太陽傘,裡面膠著黑色的塗層。
“這回肯定對了!我找穆姐要的。”
段酌“嗯”了聲,對季眠:“打著。”
“……”
為什麼要他打傘?
但大哥說的話,他要聽。季眠一直謹記這一點。
呵呵。】系統忽然冷笑一聲。
季眠感到莫名其妙:你怎麼了?】
回答他的仍然只有一聲:哼。】
季眠不理系統了。他從孫齊手裡接過傘,撐起來。灼熱的日光霎時間被隔絕在外,好像空氣都涼快了幾分。
孫齊搔著頭:“你小子還真有耐性,居然真的削木頭削一年了。”
之前他也幹過這活,那時候是有個大單,段酌忙不過來喊他來幫忙。幹了兩天,他就嗷嗷叫喚著想走。
滿腦子都是:讓他上刀山下火海都行,就是別讓他再削木頭了!
他看了看藏在傘底下的季眠,感嘆:這可能就是扒手的耐性吧。
畢竟要偷東西,急性子總是不行的。
三輪車緩緩發動,悶熱的暑天因此有了風,涼快起來了。
季眠坐在車廂裡,一直很安靜。
不是他不願意跟段酌說話,只是他大哥的氣場跟穆語曼幾乎截然相反,季眠覺得,自己太聒噪的話,一定會被嫌棄。
因此跟段酌單獨在一起時,他總是不自覺地保持緘默。還是去年在段酌家裡過了個年回來,他的話才稍微密了一些。
段酌穿著半袖在前頭開車,嘴裡叼著一根剛點上的煙。
煙味從前面飄過來,鑽進季眠的鼻子裡。
季眠側過身子,膽子大起來了:“哥,抽菸對身體不好。”
其實是他討厭煙味,怪嗆人的。
“哦。”
“……”知道自家大哥不會聽自己的,季眠只好默默閉嘴了。
太陽徹底從雲層裡鑽出來了,正午的日光著實燙人。
季眠想了想,身子微向後仰,把傘往段酌的方向傾過去。
頭上多了片陰影,段酌往後視鏡裡掃了眼,看見車廂裡的少年兩隻手拖著傘柄,努力向他的方向靠過來。
但段酌老早就曬習慣了,壓根用不著。他盯著看了幾秒,最後到底是沒說什麼。
“咳……”
季眠把著傘,因為離段酌太近,一不留神猛地被煙霧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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