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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段不同的歷史,意味著兩個不同的世界,單是打破時間的壁壘回歸過去,其實並不會讓京極彥的力量衰竭到這種地步,然而當初他許下的願望是歸鄉,回歸與這裡隔著無數空間的另一個世界,空間的壁壘幾乎耗盡了他的力量也沒能打破。
於是他就被退而求其次丟到了這個時間點,這個歷史分歧的時間點,只要這個世界的歷史被改變,原本應該守住的襄陽沒守住,那麼兩個世界自然會走向相同的軌跡。
但是有什麼用呢,就算此處當真走向和他的世界相同的軌跡,也終究不是同一個世界,京極彥再怎麼執念深重,也還沒有瘋到拿一個王朝的未來去賭的地步。
更何況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中取代了元朝推翻宋朝的君主,開闢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盛世皇朝。
因此他之所以在恢復實力後立刻選擇了啟程前往襄陽,不是為了阻礙那一場戰爭,而僅僅是為了親眼看看,他想要親眼看看,那個苦苦死守住了這個風雨飄搖的王朝的江湖俠士,究竟是什麼樣子,親眼看看,襄陽城是如何在幾萬大軍之下被守住的。
逆著逃難的百姓往襄陽城趕,騎著的不再是迪盧木多那匹戰馬,換做了兩匹萬裡挑一的千里名駒,一路日夜兼程,沿途的風景帶給京極彥莫名的熟悉之感,迪盧木多笑道:&ldo;我就是在這裡找到您的。&rdo;
他指著路邊的一個小土丘,滿地髒汙讓京極彥微微變了臉色,明明已經洗過澡換過衣服,依舊覺得身上莫名開始泛起癢意。
快馬行了三日,京極彥勒馬停在了一座山丘之上,不遠處有孤城一座,被重兵包圍,那軍隊京極彥熟悉,卻又沒那麼熟悉,畢竟當年和他交手的是已經被打回糙原的蒙古軍隊,而非眼下摧枯拉朽勢如破竹的虎狼之師。
守在城牆之上的中年漢子大概就是郭靖吧,一張面容周正的國字臉,身形高大滿臉風霜,因為襄陽城中多日物資匱乏顯得頗為消瘦,一雙眼睛明亮得很。
明明看勢頭處於絕對的敗勢,那人臉上卻毫無頹色,一副篤定而充滿希望的樣子,有條不紊地組織著城中不多的兵丁換防守備,大概是被他這種態度所影響,襄陽城中雖然物資極度匱乏,死的死,傷的傷,氣氛卻並不低迷,反倒呈現出一種眾志成城的昂揚姿態。
他們在等援軍,京極彥也在等援軍,歷史上未曾記載援軍到達的具體時間,但是就眼下的狀況來看,三日之內援軍不到,襄陽城必破無疑。
第一日,援軍未到,蒙古軍隊進行著日常的叫陣,反正郭靖打定了主意死守城門不出,叫陣也不過例行公事,軍隊真正的重心,都放在了調動糧糙戰馬,操練兵士之上,京極彥一眼就看出,這是在為最後的大總攻做準備。
第二日,援軍依舊未到,京極彥拎了壺酒喝著,不遠處襄陽城外,蒙古軍隊已經備好了糧糙,餵飽戰馬,磨礪武器,炊煙裊裊煮著行伍時難得吃到的肉,內外守衛格外嚴密,兵士們早早陷入了沉眠。城中也開了火,郭靖拿出僅剩的一些存糧讓守城的軍隊儘可能吃飽。雙方都預設,明日便是決定命運的最後一戰了。
兒女與父母作別,丈夫與妻子作別,京極彥灌了一口酒,覺得無論多久自己還是適應不了這悲涼的氣氛。
第三日,最終的決戰,呼喊震天滿目瘡痍,隔著老遠京極彥都能嗅到空氣中漂浮著的死氣與血腥味,他沒有等來援軍,卻等來了去探查情況的迪盧木多。
&ldo;你是說,這方圓數十里,不見任何軍隊的影子?&rdo;京極彥仰頭飲盡壺中美酒,他從昨日喝到現在,具體喝了多少他自己都記不清楚,現下雖然頭腦清醒,卻也知曉自己已有幾分醉意。
最是容易頭腦發熱衝動行事的狀態。
許是早就預料到眼下這般境況,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