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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極彥並沒有去碰眼前的短槍,這柄槍和迪盧木多帶著的紅色長槍有著微妙的相似之處,卻又並沒有那麼相似,怎麼說呢,這柄短槍給人的感覺更加新,與其說是多年前的古物,不如說是近些年才剛剛鑄造出的新武器。
迪盧木多回來後,也對京極彥的猜測表示了同意,&ldo;這大概是我的養父送來的。&rdo;他掂了掂手中的短槍,靈活地舞出一個槍花,他原本用的那柄短槍在死前與野豬的搏鬥中損毀,而作為寶具的那一把也被他親手摺斷,因此這一把應該是安格斯在他死後重新鑄造的武器,在察覺到心愛的養子來到神國大門之時,即便無法離開紐格蘭奇,依舊派他的使者為他的孩子送來了慰問。
唯一的麻煩之處就是,並非寶具的短槍是無法收起來的,迪盧木多便拿了塊布,還是京極彥提供的,赭色的絲綢,裁成長條裹住短槍背在身後,然後撿了些柴火支成三角,拎著自己打回來的兩隻兔子去河邊清理乾淨。
用京極彥給的小匕首。
除了兔子,他還用大片葉子做容器,摘回來許多漿果,夏末的漿果還很酸澀,不過拿來烤肉味道正好。
嫻熟地掏出獵物的內臟用水清洗乾淨腹腔,然後在野兔肚子裡塞滿漿果和順手揪回來的香糙,回頭看見京極彥撇著頭一臉事不關己地左右看著風景,可是身前的柴火堆燃的正旺,裊裊白煙散發著濃鬱的香料氣息,可不是迪盧木多隨便撿回來的木材能夠散發出的味道。
把兩隻兔子支在火堆上緩緩轉動,迪盧木多坐在地上,眯著眼笑起來,&ldo;我小時候經常這麼玩呢。&rdo;
&ldo;嗯?&rdo;京極彥一副自己剛回過神的樣子應了一聲,停了幾秒又道,&ldo;在這裡嗎?&rdo;
&ldo;啊,對啊。&rdo;迪盧木多支起一條腿,往火堆裡丟了塊木頭,把另一種漿果捏碎了將汁水滴在肉上,&ldo;我是在這裡長大的。&rdo;
漿果汁水落在烤肉上,帶著濃鬱的蜂蜜氣息,燃著名貴香料的火堆跳躍著十分旺盛,肥厚的兔肉被炙烤出一滴滴油花,濺在火裡發出滋滋的聲響,獨屬於肉類的誘惑氣息開始在空氣中蔓延,可惜靈子構成的軀殼早已無法再次感受到少時那種迫不及待的心情。
比起迪盧木多的從容不迫,反倒是京極彥顯得有些焦躁,具體表現為抱怨了好幾遍&ldo;真麻煩&rdo;&ldo;慢死了&rdo;,以及數度伸手想讓火勢再大一點,腳尖不自覺地晃悠著,坐在地上迪盧木多看得清清楚楚,真要比喻起來,估計就像是圍著獵物打圈圈卻不能吃的獅子吧。
被自己的腦補逗得笑了笑,迪盧木多抽出掛在腰間的匕首,從野兔上削下一塊肉,抬手遞到京極彥面前,&ldo;先嘗嘗味道如何。&rdo;
&ldo;御前佩刀,可是要治罪的。&rdo;京極彥哼笑一聲,握住迪盧木多的手,卻並沒有去吃插在匕首尖端的肉,而是側頭在迪盧木多的手腕內側咬了一口,把人嚇了一跳,&ldo;看在你勤勤懇懇的份上,姑且饒你一次。&rdo;他含含混混這麼說著,一口咬下來氣息平穩了許多,就著迪盧木多的手咬走了匕首上的肉。
&ldo;還算不錯。&rdo;京極彥評價道,心情頗好地從石頭上滑下來坐在迪盧木多身邊,支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迪盧木多擦乾淨手腕上他留下的唾液,一副有些生氣卻又無可奈何的可憐樣子。
迪盧木多很清楚這種情況下和京極彥講道理一點用都沒有,也就乾脆放棄了這個念頭,盯著火堆做出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堂而皇之地把京極彥晾在了一邊。
這是他總結出的,應付京極彥突如其來惡趣味的最好辦法。
京極彥也不生氣,眼下這人正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