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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香川道:“我們大長老聽說木真子道長也到了無憂城,特意讓人請你過去一敘,還請道長賞光。”
季寥笑道:“以貴教大長老之尊,派道友這等俊傑,相請我這個無名野道,我若不去,豈不是很不識抬舉。貧道自然是抬舉的人,所以還請道友引路。”
他又對三女道:“我赴宴之後,再來尋你們。”
少女傳音道:“大叔小心點。”
陳小寒亦是投來擔心的神色。
天師教白海禪雖然是護教長老,實則獨攬天師教大權,乃是修行界難得一見的雄傑,這等人物相請季寥,未必是好事。
季寥對著兩女點頭,倒是趙希夷頗不在意。也許她並不在意季寥這個新朋友,更或者她不在意天師教。
季寥亦無任何擔憂,坦坦蕩蕩隨著白香川前去見天師教的白海禪。
白海禪宴請季寥的地方是無憂城最有名的酒樓,素心齋。
因為無憂城飽受佛法薰陶,故而人人禮佛。但齋菜能做得有滋有味的,畢竟少之又少,素心齋正是其中之一。
裡面的廚師不但手藝好,而且素心齋的素食都是充滿靈氣的靈材。
能到這裡吃飯,自然不是有錢就成的。
但素心齋並未裝飾得如何堂皇大氣,而是建在穿城而過的無憂河旁邊,看起來像是個小酒館。實則乾乾淨淨,一絲蚊蟲也無。
一張四方桌臨河擺著,唯有兩條長凳,並無前呼後擁的侍從。
白海禪正坐在一條長凳上,臨河眺望,似不知季寥已經到來。
白香川在店外就止住腳步。
季寥走到距白海禪五步遠時,白海禪才看向他。
季寥才有機會打量這位修行界罕見的雄傑。白海禪的髮際線很高,一頭灰白參雜的長髮四散,似普普通通的老人家,前提是忽略他那一雙攝人心魄的重瞳。
白海禪見到季寥,露出溫和的笑意,又向店裡面道:“小二,上酒。”
第104章 你要相信他
“這酒是素酒,乃是用無憂城外,那爛陀寺山腳下飽受佛法薰陶的野果子釀造的。喝一口不能讓人成佛,卻能讓人身心澄淨。”
白海禪替季寥倒了一杯酒,緩緩說道。
季寥微笑道:“白長老是道家人,不應該說成仙麼?”
白海禪道平淡地回道:“成仙成佛,其實沒有什麼差別,都是求解脫。”
季寥看了川流不息的無憂河一眼,說道:“好一個解脫,白長老看這浮生皆苦,乃是跟菩薩一樣的境界。”
河對岸立著一尊觀自在菩薩的法像,無憂河不是真無憂,裡面亦有無數細微的生靈存在,亦有生靈疾苦。菩薩的法像瞧著河水,滿是淚光,那是大慈大悲之心流出的眼淚。
河水不知,河岸兩邊的生靈百姓不知,白海禪卻知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季寥是從白海禪眼睛裡明白的。
白海禪淡淡一笑,手掌一招隔著無憂河,將對岸的菩薩法像攝取到手中,體內玄氣一動,立時使其粉碎掉,道:“菩薩只是泥塑的,卻並無什麼境界。”
如果說季寥初見白海禪只覺得他除卻一雙重瞳外,並無任何不尋常之處,那麼現在他便感受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霸氣。
那是藐視神佛的霸氣。
霸氣之外還有殺機,白海禪要殺他!
季寥從容不迫將杯中素酒喝下去,素酒溫潤,如一口清冽甘泉。季寥沒有讓自己進入忘我之境,儘量平復心神。
殺機如潮,無休無止的撼動季寥心靈。
將已經空了的酒杯緩緩放下,他道:“白長老為何要殺我。”
任誰都想不到他會突然問出這句話,而不是繼續虛以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