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再見初戀(第1/2 頁)
那天天氣很暖和,又比較消閒,所有的同事們都出去了。在市場上打檯球。安吉百無聊賴地半躺在沙發上看報紙,有人進來了,安吉漫不經心的看一眼,不認識,就問:“你找誰?\\\"
來人一開口卻將安吉嚇了一跳,他說:“不認識我了嗎?”
安吉定睛一看,原來是多年前就和安吉真心相戀卻很快因他的落榜、安吉的上學而被迫分手就再也未見過的沈淵!
安吉一下站起來,腦海裡一片混沌,呆呆地不知所措。而沈淵也是傻傻地看著她,呆了似的不說話。
老半天,還是安吉先反應過來,放下報紙,讓開沙發讓沈淵坐,自己去給他倒水,盡力做得很平靜的樣子,但她端水的手微微顫抖著,還是暴露了她的激動不安。
隨意問了幾句話,讓沈淵去了她的宿舍,開門時,她的手依然有點顫抖,好幾次鑰匙都插不進鎖孔去。
無言地走進了房間,拉了一把椅子讓他坐。
沈淵坐下來,環顧著她的房間,說:“兩個人住?”
安吉點點頭。沈淵又問:“另一位呢?”
安吉說:“回家了,中午剛走。”
沈淵問:“你怎麼沒走?”
安吉好笑:“我走了你找誰?”
沈淵也覺到了自己的問題有點可笑,就自嘲:“對呀,這個問題... ...”氣氛便變得比較輕鬆了些,他們的神態便都變得自然了些。
安吉問起他的生活,沈淵的話匣子開啟了,說到自他落榜後回到家中,父親的責難、母親的哀嘆、鄉鄰和親戚們的恥笑,還有她寫信與他斷交後他心如死灰、行屍走肉的日子,她的淚水盈滿了眼眶,卻說他不後悔,是他自己沒出息,配不上她... ...
安吉也低了頭,當時的痛楚再一次湧上心頭,侵襲心臟最柔軟的某個角落,不過她忍住了,只是平靜地抬起頭,示意他繼續講吓去。
沈淵喝了口水,又講到他婚後最初的日子,夫妻相敬如賓,卻沒有恩愛和親暱,更無依戀和溫情,只是不吵不鬧,各自盡著相應的責任,過著平淡如水的日子。但是他父親依舊對她苛責不已,逼他出去掙錢。那些年他去金礦幾十丈以下的礦坑背過沙,去煤礦挖過煤,好幾次想著礦坑塌了,就將他壓在下面不要出來,可是想到這世上還有個她給他希望,他要是走了,善良懦弱的母親的痛苦,內心深愛著的她的痛苦,就又祈禱著萬事平安順利... ...後來,他又給老闆當保鏢,自己也帶著村上人開煤礦、倒大米,販化肥,不過賺的錢一分不少地上交給了家裡,父親一分都不給他,唯恐他手裡有了錢生出二心來。
安吉眼裡轉著淚花,示意他喝水,沈淵聽話地喝了口,繼續說:鄉鄰的白眼,父親的責怨他都能忍受,就是忍受不了對自己違背誓言的自責,懊悔自己當初的臨陣投降,過早地套上了婚姻家庭的枷鎖,無法兌現自己的誓言,有了孩子卻不知道幸福為何物,活得像個動物般沒有夢想,沒有期望... ...透過這幾年的努力,生活在漸漸好起來,但心裡依然很痛苦,找不到傾訴的地方.... ...
安吉看著他消瘦憔悴的面容和痛苦難耐的表情,心裡很難過,但已經沒有了當初那種刻骨銘心般的痛楚,也不知怎樣安慰,就只好靜靜地聽,間或說一兩句話,權作回應。
囿於斗室的一個下午,他欲走還留,自己真實的生活說完了,內心深切的感情和打算還沒有說,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了。
而安吉,明知道自己心裡對他的那份感情還有絲絲餘溫,但卻不能復燃,因為她知道,縱使他們還能找到感情的共鳴,但是當下他的生活現狀,她的身份地位,都不允許他們走回去了,那樣將會面臨更大的社會壓力和挑戰,還會傷及他無辜的妻子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