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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松差點就被說動了,正欲點頭的時候卻又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不準回去!你給我遠離他!」
「姐姐,我不是林秀竹,我不可能被於浩偉控制。」烏芽芽伸出一根指頭說道:「給我一個晚上的時間來證明自己好不好?如果今天晚上,我收拾不了於浩偉,你們就把我帶回去。你們可以在樓下等我,如果有事發生,你們隨時可以衝上來救我,這樣行不行?」
林秀松的表情開始鬆動。
「況且我還要回去收拾行李。就一個晚上,不,半晚也夠了。」烏芽芽抱住林秀松的胳膊晃了晃,又用腦袋不斷拱林秀松的頸窩。
她放軟了腔調一聲聲地喊著姐姐,直把林秀松的心都喊化了。這是她從未在林秀竹身上體驗過的親密無間。這是她渴望了數十年卻極少得到過的全心依賴。
這就是相依為命啊。
林秀松徹底投降了。她閉上眼,把淚水逼回去,末了揉揉妹妹的腦袋,咬牙道:「我在樓下等你。你只有六個小時,明白嗎?六小時後,我和保鏢會衝上去把你帶走。你需要住院治療,你他媽是剛切了子宮的人!」
「好的,謝謝姐姐。」烏芽芽立刻放開林秀松的胳膊,拍著前排座椅說道:「師傅,麻煩去屠宰場,我買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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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芽芽提著一個黑色塑膠袋走進公寓。一支喝空了的礦泉水瓶躺在玄關處,等著家裡的女主人清掃,卻被她看也不看地踢開。她漆黑的眼瞳緊緊盯著正坐在電腦桌前打遊戲的於浩偉,像是盯住了一隻獵物。
她把塑膠袋擺放在餐桌上,自己則坐在於浩偉對面,把這個男人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面對任務目標的時候,她好不容易才在塵世歷練中沾染的一點活人氣全都散盡了。此時此刻的她是一隻真正的怪物。一層淡淡的血氣從她漆黑眼瞳的深處浮上,在燈影中聚斂。
於浩偉並未發現烏芽芽的異樣。對他來說,林秀竹只是一個快要玩壞了的人偶,就連多看一眼都覺得膩煩。
他一邊敲擊鍵盤一邊頭也不抬地質問:「你怎麼才回來?」
電腦裡傳出一個女人嬌滴滴地喊「老公」的聲音,那是於浩偉在遊戲世界的情緣。當著林秀竹的面,他從不避諱這些事。倘若林秀竹敢幹涉他一句,他一拳就能把這個女人打到頭破血流。
還未開始交往的時候他就對林秀竹說過自己脾氣不好,愛玩女人,這一輩子都不會為了誰駐足停留。是林秀竹自願往他身上扒,受到這樣的對待也是活該。
女人總會被壞男人吸引,然後幻想著與這個男人愛到轟轟烈烈矢志不渝,從而改變他們惡劣的本性。於浩偉屢屢釣到女人,利用的就是這種心理。
但改變本性其實是一個偽命題。如果能夠改變,那就不叫本性了。
烏芽芽開啟黑色塑膠袋,把裡面的東西取出來,輕輕擺放在電腦桌上,凝著血氣的眼眸依然直勾勾地盯著於浩偉。
於浩偉瞥她一眼,問道:「這是什麼?」
放在他手邊的是一個透明玻璃罐,罐子裡用清水浸泡著一團肉呼呼的東西。
「這是你讓我摘掉的東西,我想帶回來讓你看一看。」烏芽芽歪了歪腦袋,等著於浩偉的反應。
饒是於浩偉這樣已經爛透了的人渣,在聽見這句話之後也產生了心驚肉跳的感覺。
「我操你媽!」他連忙蹬了一腳,把轉椅從電腦桌前推開,自己也跟著遠離了這罐噁心的東西。
「你是不是有病?你把這種玩意兒帶回來幹什麼?」於浩偉摘掉耳機憤怒地質問。
「我想留給你做個紀念。」烏芽芽輕輕撫摸著罐身。
於浩偉不愧為人渣中的人渣,只是短短一瞬就調節過來。他立刻拿出手機,對著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