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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膽子不小啊,我們頭兒的錢包你也敢偷。”
艾鼕鼕看了前頭的獄警一眼,那人也沒回頭,只給他一個背影。他看了一眼那獄警的背影,嘟囔說:“誰知道他是當官的,我以為就是個上班族呢,看他那麼斯文……”
看著那麼斯文,沒想到卻是那麼殘暴的一個人,把他毒打一頓抓進來還不算,還把小武毒打了一頓,打的小武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兒了,差點就交代在那兒了。
那獄警就笑了出來,回頭看了一眼,倒是細皮嫩肉的一個年輕人,看著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看那氣質真不像一個獄警。艾鼕鼕覺得獄警就該是凶神惡煞人高馬大的,要不然也得像趙得意那樣,看著正人君子,實際一肚子壞水。
看見這麼個面慈心善的警察叔叔,艾鼕鼕趕緊上前去套近乎,他想他估計在這裡呆的不是一天兩天,多認識個人,多巴結巴結,總歸是沒有壞處。
“警察大哥,不知道怎麼稱呼你?”
那獄警倒也隨和,說:“我姓鄭,叫鄭融。”
“鄭大哥,我想……”
沒想到那人一聽立即停下來,扭過頭來說:“叫警官,少跟我套近乎。”
艾鼕鼕一腔的熱心腸立馬被澆了個透心涼,砸吧了一下嘴,沒有再吭聲。他想他現在這副尊容,賣萌是沒有用的,套近乎也沒有用,老老實實閉上嘴巴才是他現在最該做的事情。天色已經有些晚了,牢房裡光線暗淡,鄭警官開啟一扇鐵門,鑰匙還沒抽出來呢,就聽見裡頭有人喊:“小鄭警官,又來新人了?”
說話人的語氣異常輕佻,鄭融皺了皺眉頭,嘩啦一聲扯開了鐵鎖鏈子,開啟門,讓艾鼕鼕走了進去。說句實在話,艾鼕鼕是非常緊張的,他雖然流浪慣了,可畢竟才十三四歲的年紀,到了監獄這種地方,對接下來將要遇見的人和將要發生的事情,都充滿了不安感。他偷偷抬起來一點頭,朝前頭看了一眼,就看見前頭不遠的一處鐵柵欄後來,站著幾個中年男人。
他想起以前聽過的關於爆菊花的事情,趕緊又把頭低了下去,快走了幾步,追上了鄭融。鄭融理都不理柵欄後頭的那幾個,冷著一張臉徑直往前走,那人就隔著鐵門喊道:“小子,把你頭髮撩起來給哥幾個瞅瞅!”
艾鼕鼕一聽就跑的更快了,那夥人就哈哈笑了出來。越往裡頭走光線越亮堂,前頭有個大窗戶正對著西方,夕陽的餘暉從那兒透過來,給監獄冷清的色調添了一分暖意。裡頭的犯人明顯比外頭的那幾個牢房的要老實很多,很多人都只是靜靜地往外頭看著,交談的聲音也很小。鄭融帶著他拐了一個彎,原本一直低著頭走路的艾鼕鼕不知道怎麼的,就往旁邊的一間牢房裡看了一眼。
房間裡的光線將霧氣描摹了出來,均勻的,灰白的,緩緩散開來,接著就看見一個噙著煙的男人,個頭很高,穿著倒還算體面,白襯衫捋著袖子,領口也敞開了一些,露著強壯的胸肌,是個大塊頭,隔著鐵柵欄目光幽幽地看著他,閒散而威嚴。
艾鼕鼕很緊張,趕緊把頭低了下去,頭髮垂下來遮蓋住了他的視線,他只看得見自己腳下的一方路。忽然有火花濺到了他的腳尖上,他嚇得趕緊跳了一下,放眼一看,竟然是半根還冒著火星的菸頭。艾鼕鼕抬起頭,就看見那個男人依然不聲不響的盯著他看,好像剛才那個香菸頭不是他扔的一樣。
似乎在欺負他,也像是在調戲他。
艾鼕鼕心裡頭狂跳個不停,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他忽然上前一步,用腳將那半根菸頭狠狠地碾了,碾成了黑黑的一團,又一腳把那個菸頭踢了回去,然後雄赳赳氣昂昂地繼續往裡頭走,走遠了他才回頭看了一眼,就看見那個男人嘴角一咧,衝著他笑了出來。
艾鼕鼕的臉“騰地”紅了,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很羞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