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第2/3 頁)

少了風帆的牽引，船掙扎著在海浪裡起伏，每次扎進浪濤裡，葛霖都擔心它不能衝出來。一顆心隨著海浪高高低低地蹦著，偏偏掌舵的人一動不動，彷彿在走神。

伊羅卡不慌不忙地轉動舵輪，因為心情好所以耐心地重複了一遍：&ldo;不用擔心，這種程度的浪，不可能對風族人的船產生威脅。&rdo;

葛霖一點都沒放心，他更緊張了。

風族人的船又怎麼樣，這些船放了一千年！

風族人的船又怎麼樣，現在駕船的又不是風族人！

葛霖會游泳，然而在這種情況下懂水性沒有用啊！海難獲救者少之又少，更不要說這片海域根本不會有船經過了。

&ldo;我不想懷疑船的堅固程度，可是風浪……&rdo;

葛霖猛地愣住，他盯著前方的天空，眼神驚駭。

天色開始變得暗沉時，葛霖並沒有多想。原本就是傍晚，加上風浪變大，可能是要進入暴雨區域……臥槽，海平面盡頭的是什麼？

巨大的水龍捲，從海面一路旋轉著，上接天穹。

這邊天空還有一些光亮，前方卻是漆黑一片，濃密的雲層形成了厚厚的雲牆，按照他們現在的航向，會一頭衝進雲牆之中。

&ldo;快轉舵！&rdo;

葛霖慌了，剛才他差點把雲牆看成了怪獸，水龍捲是怪獸細長的脖頸。

&ldo;不用轉舵，那就是我們的目標！&rdo;

&ldo;什麼？&rdo;葛霖來不及擦拭臉上的海水，神情茫然。

葛霖在風浪裡說話時需要高聲喊叫，伊羅卡不用，不管他語聲多麼輕微，都能準確地傳到葛霖耳中。

&ldo;那些雲，環繞整個西萊大陸，它們是這個世界的邊緣。&rdo;

&ldo;啊？&rdo;葛霖一半是吃驚，一半是沒聽懂。

伊羅卡也沒有跟他詳細解釋世界邊界線的問題，改用簡單的詞彙說，&ldo;這是一條航路！如果想要離開西格羅，這是唯一的航路！&rdo;

葛霖失去了聲音，他下意識地抱緊桅杆，突然感到身體周圍的壓力減輕了很多。

&ldo;我猜，你不喜歡被繩子捆住。&rdo;伊羅卡說。

無形的氣流環繞在船身四周，減輕了風浪的衝擊力，顛簸幾乎消失。

葛霖沿著桅杆滑坐在地上，手掌死死地抓住纜繩，根本不敢鬆手。

&ldo;我也有一千年沒走過這條航路了，算了，還是靠力量作弊吧！&rdo;

伊羅卡沒有回頭看葛霖狼狽的模樣，然而他卻像知道這一切，還分出力量扶了葛霖一把。

葛霖踉蹌著站起，這時他們的船距離雲牆已經越來越近了。

巨大的水龍捲隱約可見，葛霖喉結滑了幾下。

這種筆直衝向死亡的景象，壓得他心跳劇烈，想要瘋狂地喊叫，同時身體控制不住的抽搐。大腦的某一部分劇烈地活躍著，刺激著所有感官，比快感帶來的愉悅還要強烈。

葛霖只能深呼吸，想要平復這心臟爆裂的感覺。

船體的顛簸減輕，海浪被隔絕在外，葛霖用了兩分鐘才恢復過來，他默默捂住了額頭，原來這就是死亡的快感，真夠強烈的……

感到丟臉的葛霖，發現伊羅卡一直沒有回頭，心裡稍覺安慰。

葛霖很快也被眼前恐怖又壯觀的景象吸引住了。

黑色雲牆填滿了天空與海洋之間的所有空隙，又堆滿天穹，紫色雷電不斷撕裂烏雲，聲音震耳欲聾。

海面上布滿漩渦，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