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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翊白也笑,說改日吧。老闆走後,明澈八卦地問,「你有什麼拿手絕活?胸口碎大石?」
徐翊白聽著前半句正要回答,就又兜頭迎來了後半句,眉梢一揚,抬著眼皮覷她,「這是你的拿手絕活?」
店裡有位五十多歲、經驗豐富的切魚師,每每立於案前手執料理刀,刀法行雲流水,總引得客人讚嘆。前幾年有段時間,徐翊白幾乎天天晚上來,看切魚看久了就生出一種自不量力的幻覺,那就是你行我也行。老闆為徐翊白準備了一條鯛魚,徐翊白信心十足,手起刀落——
魚頭沒砍下來。
那魚骨頭奇硬,魚片刀竟然不頂用,且這一砍刺激神經,魚尾立刻在案板狂拍。魚皮滑溜溜的,徐翊白沒按住,鯛魚哧溜滑到地上,張嘴瞪眼如同嘲笑。
切魚時更是風波不斷。魚皮好不容易勉強囫圇撕了下來,下刀時卻怎麼都把控不住魚肉的紋理走向,切得坑坑窪窪,慘不忍睹。徐翊白自認刀工不差,從沒想過有天會在一條魚上折戟,遂自那天起只要晚上有空,都要過來讓老闆準備一條魚,由切魚師講解要領,他再模仿學習。一段時間下來,不但將切魚練得爐火純青,甚至還學會了日語——切魚師是日本人,徐翊白初時與其溝通需要老闆這個中日混血做翻譯,後來嫌翻譯麻煩,硬是自己學會了。
明澈聽完,笑得快要趴桌子上,連聲問徐翊白怎麼那麼幼稚,非要和一條魚過不去。
徐翊白垂著眼,口吻雲淡風輕,說出的話卻是,「爭強好勝一輩子,就見不得自己有什麼事情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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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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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明澈思考過尹錚問她的那個問題:她和徐翊白究竟算什麼。
要說是炮友,下了床就形同陌路,倒也不是;要說是情人,提供性服務且對方支付合理對價,顯然這更離譜;要說是朋友,徐翊白的朋友非富即貴,明澈還不至於如此給自己臉上貼金。思來想去也沒得出個確切答案,明澈只覺得能趴在徐翊白肩頭叫他一聲叔叔就挺好,沒有未來就沒有未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明澈從小聰明到大,不想在這種事上做個庸人。
工作太忙,且沒上心,明澈轉頭就把宋星瀚的生日派對忘了。宋星瀚生日那天週六,週四週五徐翊白都在浙江出差,週六下午回來,提前告訴明澈晚上過去接她。明澈第一反應是問:吃什麼?
徐翊白知道明澈這話的意思是想讓他下廚,回明澈說,最近熬了幾個大夜,出去吃好不好?上週朋友帶我去了一傢俬房菜不錯,今天帶你去?
明澈本也不是挑吃挑喝的人,更何況徐翊白麵對她這種無聊問題的語氣竟出奇地耐心。明澈乖乖說好,然後心情愉悅地從盒子裡挑口紅。
傍晚,徐翊白照舊在明澈的小區門口等她。周圍人多,來來往往,小吃攤飄散著油煙味道,但徐翊白仍下了車。熬到如今這時日,徐翊白幾乎連腳都不需要沾地,能讓他感受出人間煙火氣的場景不多——明澈住的小區門口算一個。
徐翊白拿了支煙。煙叼進嘴裡,手中剛竄出火苗,拿打火機的手忽然一頓,火又熄了下去。
煙盒被隨手扔進車窗。徐翊白百無聊賴,抬頭望望天空。夏季日長,空氣濕熱,天空總是霧濛濛的,像是隨時會下雨。徐翊白扯松領帶,想了想,乾脆將領帶解開了下來,同樣扔回車裡。
明澈遠遠過來。大概是她心情不錯,徐翊白總覺得她那步子有點一跳一跳的,小孩一樣,要是背上個書包就更像小孩了。小孩扎著高馬尾,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見到徐翊白,笑得睫毛彎彎,有點調皮又有點欠揍,「怎麼都熬出黑眼圈啦?」
t恤是修身款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