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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球裡都看到了。”
“你曾告訴我們,約翰·法僧想要把你的人頭掛在柱子上,”埃蒂說。“因為你偷了他的東西,他珍愛的東西,那就是玻璃球,對不對?”
“對。他發現後,暴跳如雷,幾乎都要氣得發瘋了。用你的話說就是,埃蒂,他氣爆了。”
“後來它在你面前又亮了幾次?”蘇珊娜問。
“還發生了什麼?”傑克追問道。
“我們離開眉脊泗領地後,我又看到了三次。”羅蘭答道。“第一次是在我們回到薊犁前的一個晚上。那是我在球裡面遊走時間最長的一次,我告訴你們的事情就是那次在裡面看到的。我說的那些,有的是我的猜測,但大部分都是從球裡看到的。它給我看這些東西不是為了教化啟蒙,而是為了讓我受傷痛苦。殘餘的巫師彩虹中的幾個球都寄寓著邪惡與不幸,傷痛賦予它們生氣。它等待著,等我的意志堅強到足以理解和抵擋這些事情之後……便把事情統統擺在我面前,那些由於我的年少輕狂而失去的東西:那些令我目眩恍惚的相思憂愁,以及那幾乎奪去我性命的傲慢自得。”
“羅蘭,別這樣,”蘇珊娜安慰道。“別再為此難過了。”
“但我仍在痛苦,這種傷痛還將一直糾纏著我。不過,不用擔心,現在我沒事了。故事講出來了,我就沒事了。”
“我第二次看玻璃球——準確地說,是走進玻璃球——是在回家後第三天。我母親不在家,儘管那天晚上她本該回來。她去了德巴利亞——那是一個女性的靜修地——以等待祈禱我的歸來。馬藤也不在。他和法僧一起在克萊西亞。”
“那玻璃球呢?”埃蒂問。“那時候是由你父親保管著嗎?”
“不,”羅蘭低下頭盯著手看,埃蒂發現他臉上泛起一陣紅暈。“起先我沒有把球給他。當時我覺得……難以放棄。”
“我相信,”蘇珊娜說。“無論你還是任何其他人,只要被這該死的東西迷住,都躲不過。”
“第三天下午,在人們設盛宴慶祝我們安全歸來之前——”
“我可不敢肯定你有心思參加宴會。”埃蒂說。
羅蘭淺淺一笑,仍舊盯著自己的手:“四點左右,庫斯伯特和阿蘭來到我房間。我覺得,我們像是藝術家們畫出的三人組——歷盡風雨,眼神空洞,如稻草人一般瘦削,手上滿是爬峽谷留下的割傷和擦傷,傷口尚未癒合。阿蘭在我們三人中還算比較結實的,但他如果側過身子幾乎就扁得看不見人了。我和他們面面相覷。他們將保守玻璃球的秘密——他們對我說,這麼做是出於對我的尊重和對我失去蘇珊後傷痛的理解,我相信他們——但他們也只能把秘密保守到晚餐之前。如果我不主動把它交出來,事情會怎麼處理就由我們的父親決定了。雖然他們感到萬分為難,庫斯伯特尤其如此,他們還是下定決心要這麼做。”
“我告訴他們,我會在宴會前把玻璃球交給我父親——甚至會趕在我母親坐車從德巴利亞回來之前。他們應該提前過來,看看我將如何兌現自己的承諾。庫斯伯特哼哼哈哈了一陣,說沒有必要,但事實上,這很有必要——”
“是啊,”埃蒂說,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你可以獨自承受這一切,但如果你有朋友在身邊,那麼收拾這麼一個狗屎爛攤子將會變得容易得多。”
“至少阿蘭知道,如果我不必獨自把球交出來,那會對我更好——那樣不會太費勁。於是他讓庫斯伯特打住,告訴我他們到時候會在場。事實上,他們確實到了,於是我儘管滿肚子不情願,還是把玻璃球交了出去。當我父親開啟袋子,看到裡面裝的東西時,臉色頓時蒼白得像紙一樣,隨後他離開了一會,去把它放好。他回來後,又端起葡萄酒杯,繼續和我們談論眉脊泗的冒險經歷,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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