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頁(第1/3 頁)

慕容煜腳步一滯，轉頭望著阿璃。

阿璃避開他的視線，繼續道：&ldo;三年前我就求過你一次，今日我再求你一次，請你放了仲奕的家人。&rdo;

&ldo;阿璃……&rdo;慕容煜的嘴唇動了動，卻只喚出了一聲阿璃的名字。

他有太多話想對她說，太多的問題想問她，但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也許，她其實什麼都知道，只是不在乎而已。

彼此沉默了片刻，慕容煜才再度開了口，&ldo;三年前我親眼見你跌落鯊群，你是怎麼……&rdo;他說了一半頓住，語氣艱難而苦澀。

&ldo;怎麼活下來的？&rdo;阿璃微微挑了下眉，接過話去，&ldo;落水的時候，我拿匕首刺傷了遊在最前面的虎鯊，用它的血引開了其他的鯊魚，然後趁機躲進了船底的一個暗艙裡。我命大活了下來，可仲奕的腿被你們重傷，最後沒能跟我一起游上岸。&rdo;

慕容煜琢磨著阿璃的解釋，眼底突然有了熠熠之色，&ldo;你是說……你當時是為了救他才跳入了海中？&rdo;

阿璃有些疑惑，又有些憤怒，反問道：&ldo;不然能是為了什麼？&rdo;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溫泉宮殿外，有侍者匆匆來迎了慕容煜入殿更換衣袍。

阿璃心事重重，緩緩登上殿階，轉身望著這宮中熟悉而又陌生的景緻。

御船宮牆、樓宇迴廊、樹木花草，甚至轉角處的每一道風景，都能勾起她對昔日的回憶，也讓她愈加地想念仲奕……

慕容煜換了身玄色的錦袍出來，面上的神色已從容鎮定了許多。

三年多不見，他的容貌依舊英武俊朗。只是鬢邊的髮絲中竟依稀有了銀白色的痕跡，眼角處也多了幾條淡淡的細紋。

阿璃緊抿嘴唇，一路迴避著他的視線，默不作聲地朝前殿走去。

從溫泉宮前往前殿，必須乘坐御船，從御花園處上岸，再往前行。

兩人穿過御花園而行的時候，慕容煜突然放慢了腳步，轉而踱進了一座庭院。

整個園子中，盛放著如雲似錦、層層疊疊的秋海棠，明媚嬌妍的令人頭暈目眩。

阿璃錯愕下又心生幾分慌亂，站在園子門口再不肯往前半步。

她明明記得以前來過這座園子，也明明記得此處不曾種過什麼花……

慕容煜走到阿璃身旁，望向滿園繁花，緩緩開口道：&ldo;我的母后獨愛花香。她在世的時候，寢殿外的庭院裡總是種滿了各季花卉，一年之中香氣不絕。父王曾夢想過有朝一日攻下南朝，在江南為母后建造一座花園，種滿南朝特有的奇花異草。&rdo;他頓了頓，垂下眼眸，自嘲地笑了笑，&ldo;可惜，我對花草一竅不通。花匠問我想種些什麼花的時候，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這秋海棠。&rdo;

他蹲下身，從地上拾起一片秋海棠的落葉，&ldo;阿璃，你還記得秋海棠的另一個名字嗎？&rdo;

阿璃咬著嘴唇，不出聲。

慕容煜低頭看著手中的落葉，&ldo;你告訴過我，此葉正面為綠、背面為紅，形似血淚，因而又名&l;斷腸&r;。&rdo;

他唇畔的笑意暗沉，&ldo;當時我還不以為意，甚至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矯揉造作。可後來你……&rdo;

他驀地住了聲，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又繼續道：&ldo;我第一次看到這滿園海棠的時候，竟覺得很悲傷。無論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