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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璃沒有說話。

慕容洵只當阿璃是默許了，高高興興地從林崇手裡接過劍，也出手演練了幾招，回首殷切地望著阿璃。

他年紀比林崇尚小一、兩歲，但自小得名師指點，技巧上自然是遠勝過了林崇。

阿璃淡淡笑道：&ldo;殿下劍法精湛，我瞧不出有什麼不足之處。&rdo;

慕容洵眼中隱約有失望之色，慢慢收起鐵劍，遞還給了林崇。

林崇收劍回鞘，一面問道：&ldo;殿下剛才不是說要去書房嗎？怎麼又來了流雲殿？&rdo;

他二人年歲相仿，又都是喜歡舞刀弄槍的男孩，意氣相投，見面不久就成了朋友。林崇也因此，頗為樂意地住進了東宮。

慕容洵看了眼身後側的程武，&ldo;叔父請了程將軍授我箭法，原是定在了明日，可程將軍有公務在身，需得明日出京，因此就改到了今日。&rdo;

程武猶豫了一瞬，走上前來，朝阿璃略欠了欠身，語氣僵硬地說：&ldo;末將見過王妃。&rdo;

阿璃早就認出他來，輕輕抬了下手，&ldo;程將軍別來無恙？&rdo;

慕容洵面露驚訝，&ldo;娘娘認識程將軍？&rdo;

阿璃垂眸理著袖口，&ldo;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四年前曾在八方鎮偶遇過程將軍。&rdo;

慕容洵一下起了興趣，轉身問程武：&ldo;是真的嗎？這麼說，宮裡傳聞說叔父與王妃早就相識也是真的了？&rdo;

程武嗤笑了聲，接過話去，&ldo;末將不記得有沒有&l;偶遇&r;過王妃。那麼久以前的事，誰還記得？&rdo;

阿璃聽出程武話中有話，卻也不加計較，轉頭對林崇說：&ldo;阿崇，既是太子要在此練箭，不如我們暫往別處如何？&rdo;

慕容洵連忙擺手，&ldo;娘娘切勿離去，侄兒正想同林崇兄討論討論劍法。&rdo;說著他拉起林崇，走到草人前比劃起來。

阿璃站到一旁，神色沉鬱地盯著慕容洵看了一會兒。

她敏感地覺察到，這孩子似乎一直在盡力地親近自己。從她住進燕國王宮以來，慕容洵已曾好幾次到承元殿求見。最初的時候，阿璃以為他只是拘於禮節、不得已而為之。再後來，她猜想著或許是因為他的母妃搬去了行宮，而小孩子畢竟依戀女性的慈愛，所以轉而來尋求自己的關懷。

可無論她如何冷淡疏離，慕容洵仍舊錶現得鍥而不捨。

阿璃漸漸地意識到，慕容家的男人，都有一股子讓她難以理解的拗性。

就如同每日早朝後必定來承元殿探望的慕容煜，即使阿璃永遠只是客氣疏離地敷衍，也逼不了他放棄……

身旁的程武冷冷地開了口，&ldo;幾年不見，王妃的性子似乎淡然了不少。&rdo;

阿璃彎出一絲淺笑，說：&ldo;程將軍說話也委婉了許多。換作以前，恐怕是要直接答說當年的相遇是我刻意安排出來的。&rdo;

程武繃著臉，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壓著聲音說：&ldo;我不知道你倒底在打什麼主意，不過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做出傷害陛下的事來，我絕不會放過你！&rdo;

阿璃唇角笑意更深，&ldo;我為什麼要傷害陛下？自古兩國聯姻，圖得都是各自的利益。既然是有利可圖，我斷沒有傷人傷己、自毀財路的道理。&rdo;

程武有些語噎，他沒料到阿璃的反應會是這樣的。在他的記憶中，阿璃因為一語相激而拼著命馴服了烈馬追雲，也因為東越仲奕自盡而不顧一切跳入過鯊群。她應該是倔強而決絕的，而不是這般的…&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