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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通知蕭紅，他將在今夜去她那裡。

（三十七）

柳媚沒去多久就滿臉蒼白的回到了辦公室，後面還慌慌張張的跟著兩個光著上身的特務。華劍雄看到這個樣子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沒等他開口詢問，一個特務就結結巴巴的向他報告道：&ldo;處…處座……那…那姓段的……死…死了……&rdo;華劍雄聽到這裡，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一邊把手裡的紙菸掐滅一邊吼道：&ldo;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樣重要的犯人被你們打死了？&rdo;那特務看到華劍雄一副暴怒的樣子，哪裡還說得出話來。這時臉色還沒恢復過來的柳媚輕輕的說道：&ldo;是自殺的。&rdo;&ldo;自殺？&rdo;華劍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接下來柳媚一五一十的把去刑訊室的情況說了出來。

原來柳媚一進到刑訊室，被大字型固定在牆上的老段已經被酷刑拷打血肉模糊，赤裸的身上滿是鞭傷、烙傷、割傷，一條腿也被老虎凳給拗斷了腫得象水桶一般粗細，最讓柳媚難堪的是老段的陽具上還吊著兩塊青磚，而打手正在用燒得通紅的鐵條烙著他的陰莖。老段發出的慘嚎差點讓柳媚想立刻逃離這個血腥的地方，但她還是剋制住自己，用平時一貫的腔調命令打手們住手。老段喘息了好一陣子，才費力的抬起頭來用血紅的眼睛看著穿著深蘭色短袖旗袍的柳媚，那一刻柳媚心裡七上八下的，有些擔心老段會在意識模糊間暴露自己。但沒想到老段卻用流著血水的嘴費力的說：&ldo;今天這個才算是真正的美人嘛，昨晚那個貨色就差太多了。&rdo;說著就哈哈的笑了起來，柳媚聽到老段的話，不由的怔了一下，她實在是想不到老段在這個時候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這時候一邊的打手一邊用鞭子抽打著老段的臉一邊罵道：&ldo;這老東西狡猾得很，昨晚戲弄我們一通，把李蓉幹個半死之後卻什麼也不說。&rdo;柳媚一聽已知道黎子午昨晚用女特務色誘老段，但卻做了虧本買賣。這時那打手抽了幾鞭就停了下來，柳媚剛想說話，老段突然大喉道：&ldo;大爺這輩子也活夠了，臨死前還能見到這樣的美色，真是死而無憾！&rdo;聽到這裡，柳媚已經感覺到不對勁，特別是老段盯著自己的血紅眼睛，流露出的堅決讓柳媚心裡升起不祥的預感，&ldo;快……&rdo;柳媚只來得及說了一個字，就看到老段的頭向前低了一下，接著就用足勁重重的向後面的石牆仰了過去。&ldo;砰&rdo;的一聲，老段的後腦重重的撞擊在堅硬的牆上，伴隨著頭骨破裂的聲音，柳媚驚恐的看到牆上被紅色的血和白色的腦漿塗得悽厲奪目。那一刻，柳媚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心裡滿是傷痛，她知道老段是為了自己而自殺的。聽到柳媚的叫聲，邊上發呆的打手才回過神來，恐慌中又是摸心跳又是翻眼皮，但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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