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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壓著,籠著,追著,趕著。氣息太近,在她腮上,頸肩,耳後,弄得她好癢,咯咯地小聲笑,周嶺泉便更得意了,復撐起身子,吻她那個笑渦。
梁傾不甘示弱,把口紅往他脖子上蹭,要叫他也被人看笑話。兩人交頸地糾纏在一起。梁傾眼看趨於下風,於是便曲起一條腿去磨蹭他
這下倒是周嶺泉先拉開距離,投降似輕輕掐了一下她的臉,說:「姑奶奶,別動了。」
梁傾的眼睛裡水光漣漣,眼下有一抹荔枝紅,挑釁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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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步很大。」
兩個服務員正給他們上菜。
梁傾知道他在逗她,也戳著芥末,回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然後毫不客氣地從他筷子底下夾了片最肥厚的金槍魚。
周嶺泉看她咀嚼的表情並不享受,便問:「吃不慣?」
「嗯,我不大愛吃刺身。」
梁傾小時候很少吃過海產,長大了也並未習得這種品味。
「那就不吃。再叫別的。」周嶺泉瞧她一眼說,「剛才怎麼不說。」
「這不是陪你吃麼。我也不挑食。」
「也不至於叫你這樣委屈。」
他說著叫了服務員進來,要了她平時愛吃的玉子燒,烤牛舌,秋刀魚和茶泡飯。原都是不在選單上的。
不一會兒東西上來了,梁傾才更有了胃口。
「等會我們去哪兒?」
「樓上。」
周嶺泉領口敞開一粒釦子,端著茶盞看著她。
梁傾有種自己變成了盤中之物的錯覺。
她本來想問些什麼,又及時發現這些疑問多麼不合時宜,只說,「這鰻魚烤的不錯。」
「你喜歡就好。」
「你經常來這兒?」
「偶爾。有時候招待客戶圖個方便。」
「這樣。」
兩人這頓飯吃得各自心懷鬼胎。
吃完出去乘電梯,周嶺泉問她明天什麼安排。
梁傾報了一些地名和餐館,都是社交媒體上推薦的。末了她又補了一句,約了何楚悅和姚南佳一塊兒。
—— 潛臺詞是白天不需要你陪玩。
其實後面那句是她臨時編的。
但她懂得他們這樣的關係,保持邊界感何等重要。因此主動說起。
周嶺泉沒再說什麼,不一會電梯來了。他們一前一後上去,周嶺泉走在後頭,突然電話響了。
他垂眼看了一眼,微微蹙眉頭又退了出去。梁傾也跟著退出來。
周嶺泉走遠幾步,到了走廊盡頭的落地窗前接電話,走廊裡很靜,雖然周嶺泉壓低了嗓子,仍然聽得見隻言片語。
梁傾出於禮貌,百無聊賴開啟了消消樂,把聲音調大些,給他空間。
他接完這個電話,又撥通了另一個,不過很短暫,好像是報了酒店地址。
他走過來,梁傾才點選結束遊戲,上面提醒她,恭喜您打破了上次的記錄。
十一月二十二日。
她記起來,上次她玩消消樂還是和周嶺泉在醫院等車的時候。
周嶺泉從走廊那頭走過來的時候,表情淡淡的,已和剛剛那種輕縱的狀態截然不同。這樣的周嶺泉,梁傾偶爾窺見過,曾經好奇過。譬如十一月二十二日,那個雨夜。
但這是以他們的關係大概無法探索的另一面。
她倒不覺得遺憾。他們在一起圖的是快樂而非瞭解。
「抱歉,有些事,得出去處理一趟。」
周嶺泉把房卡給她。
梁傾欲言又止。
周嶺泉彷彿猜中她心事,說:「累了就先睡,不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