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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是這樣。
她曾經以為當不再對他們有期待的時候,會歇斯底里的哭泣,直到現在才明白,或許那些孩子罵的沒錯,她就是個沒人要的怪物,只會沉默不語。
鶴華的嘴角一點點落下,抿直了唇角,垂眸緩緩從刀鞘裡抽出長刀。
「你幹什麼!不準進!」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像是有人要闖進來。
「要麼你把門開啟,要麼你跟這門一起斷成兩截兒。」略顯陰柔的聲音響起。
沈槐安!
「啊———」門口傳來一聲慘叫,像是有人哆哆嗦嗦地開了門,門鎖落地,大門被人推開。
「哼,好大的陣仗,本官還以為……」沈槐安譏諷地掃過門口被錦衣衛按跪在地的一眾家丁,話音未落,透過門縫看見鶴華怔愣地望著他。
她表情平靜,周身卻散發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無情,像是他晚來一秒,這人就要重回九天了。
沈槐安像是一團破開夜色的火焰撲進鶴華懷裡,他抱得有些緊了,怕她消失似的,熾熱的體溫像是要把她一併融化掉,腦袋也跟著埋進了她的頸窩。
好暖,好喜歡擁抱。
鶴華伸出一隻手微微顫抖著環住他的腰,閉著眼,深嗅著他身上的氣息。
兩具身軀緊貼著,像是心率失衡般瘋狂跳動的心臟相互「砰砰」撞擊著。
沈槐安尋到她按在刀柄上的手掌,覆了上去,順著她指縫牢牢握住了她,察覺到她輕微發抖,沈槐安愣了愣,帶著安撫的意味輕拍她的背。
「我在。」
他總能撿起她的破碎的一角,小心又妥帖地安放好。
鶴華的碎發落在額前,在臉上打下細碎的剪影,沈槐安伸手想給她捋一捋,湊近了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陰影,而是乾涸的血跡。
沈槐安沉默了一下,背光的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鶴華莫名地感到一種沉鬱和悲傷。
鶴華注視著一滴晶瑩順著他臉龐落下,直直地落到她身上,像是一滴滾燙的巖漿。
「我們回家。」沈槐安深深地望著她,抿出一個笑來,拉著她就往外走。
「放肆!你……」
沈槐安忽然笑了,於黑暗中,輕蔑的一聲。
何夫人猛地僵住了,理智回籠,望著四周攔住家丁的錦衣衛。
錦衣衛行事狠辣,民間有句調笑說得就是,錦衣衛出手,絕無冤假錯案,為何,因為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何夫人呆愣著往後退了兩步,坐回太師椅中。
鶴華被沈槐安拉著,不疾不徐地走過垂花門,路過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繞過狹長的迴廊,穿過月亮門,踏出了朱漆紅木的何府大門。
她腳步一頓,側過頭看著那大門。
她幼時來過,遠觀此門只覺高不可攀。
留不住的何必強求。
「怎麼了?」沈槐安輕聲問道。
鶴華緩緩收回目光,搖搖頭。
人生海海,山山而川,回頭再望,不過爾爾。
上了馬車,沈槐安小心翼翼地撫摸著鶴華的頭髮,手指柔軟地穿過她的髮絲,溫柔地低聲說道:「沒事了,我們回家。」
「我沒有家的。」鶴華嘆息著出聲,拉著他的手,茫然又恍惚地看著他,又像透過他的眼睛審視著自己漂泊的前半生。
洶湧蓬勃的孤寂似決堤的浪潮,將沈槐安的心沖地七零八碎。
他想伸出手去摸摸她的頭,也想按住胸膛那顆絞痛的心,好好揉一揉,叫自己能喘息幾分。
剛抬起來手,竟不自覺的抖得厲害,胡亂抓住鶴華撐著的手往裡一帶,將人抱了個滿懷。
垂頭在她溫熱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