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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湧進眼睛裡,熱騰騰的。
鶴華揉了揉眼睛,好像過了很久,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吸吸鼻子問道:「好了麼?」
沈槐安嗔怪地睨她一眼,笑罵道:「你還真是狗鼻子,我這兒剛出鍋,你聞著味兒就起來了。」
鶴華輕笑聲,見沈槐安端著要裝入食盒,忙阻攔道:「我們就在院兒裡吃吧?」
「也行。」沈槐安端著麵碗,放在桌上,起身又去拿了雙筷子遞過來。
碗裡一根比拇指稍細的麵條白潔如玉,散蕩在澄澈金黃的湯中,湯麵飄著零星的油點,像是光影落在碗中,前面擺著著青翠的菜心和褐白相間的菇、筍絲,旁邊沈槐安還煎了一個荷包蛋,撒了些蔥花在蛋心周遭。
「先說好啊,一口吃完,不準咬斷。」
鶴華聞著香味兒,點點頭,驀地反應過來,看著面前分量不少的麵條,怔然道:「一口吃完?」
「一口吃完。」
剛出鍋的麵條還沒法入口,鶴華拿筷子挑著拌勻,狀似無意地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今兒是我生辰?」
沈槐安不好意思地笑笑,「你生辰好打聽。」
因著皇帝做夢的緣故,鶴華出生的時候算得上是眾星捧月,上京都等著看何家到底能生出個怎樣的男兒。
但因著是個病殃殃的女兒,這個日子眾人也只能記個大概,沈槐安轉著彎的問了好些人,又翻找了不少事則記錄,最後在皇帝的起居註裡提到過一嘴,他才將將確定了時日。
還好,緊趕慢趕沒錯過。
「那你生辰多久啊?」
沈槐安一愣,搖搖頭,神情恍惚地低聲道:「不記得了。」
他爹送他入宮給他改名叫「沈槐安」,那世間便沒有「沈懷安」這個人了,生辰……也就算了吧。
頭上倏地一重,溫暖乾燥的手指在他頭頂胡亂揉著。
「那你以後跟我一起過唄?」
沈槐安眼皮子淺,瞬間紅了眼眶,抿著嘴,委屈地蹙眉仰頭望著她。
「怎麼還要哭了啊?」鶴華放下碗筷,拉著他坐到自己腿上,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柔聲道:「陪我一起過吧。」
「嗯。」沈槐安縮在她頸窩裡,悶悶地應了聲。半晌,他捏著鶴華的耳尖有些哽咽道:「你是不是想拖著我一塊兒吃?」
「啊?」鶴華恍然大悟似的感嘆一聲,「也不是不行。」
「就你機靈,我做一上午呢!」
鶴華挑眉,捧著沈槐安軟乎的小臉兒親了兩口,「我一個人也能吃完啊,真的,就是大概會吃撐。不過你自己看看,這不剛好是我們兩個人的量嘛?」
沈槐安用的不多,吃東西像是小孩一樣,總覺得他吃了三兩口墊了點胃就不吃了。
「哪有人一起分……長壽麵的呀?」沈槐安轉過頭瞧了眼碗,哼唧著又埋回鶴華懷裡。
「說不定有呢?」鶴華親親他的發頂,沈槐安好香,頭髮都有股花香味兒,「一個人長生有什麼意思,跟你在一起才是快活。」
露出烏髮的一點耳尖,紅得像是要滴血,沈槐安湊到她面前,鼻尖蹭鼻尖,像是自語般低喃道:「你最近怎麼了?說話這麼甜……」
鶴華與他對視一眼,又垂眸盯著面前抿著的紅唇,幾乎是瞬時間,緊閉的唇鬆了個縫,她毫不客氣地貼上去,立刻銜住他微涼的唇吮吸著。
唇舌糾纏間,鶴華低嘆道:「開竅了吧。」
沈槐安猛地睜開眼睛,面前的鶴華專注又深情地垂著眼與他接吻,心裡那團火越燒越旺,氣息凌亂地勾著她的舌尖輕喘。
天地的風再次席捲而來,略過這方小院,拂過柿子樹的枝椏,爛熟透紅的柿子從枝頭掉落,「啪嘰」一聲悶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