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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父親說,“你找個地方好好看住唐娜不要出事。至少你現在還得管她叫媽呢。”
三個僕人簇擁著唐娜走了出來。她身著菊黃色旗袍,神情安詳,步態平穩。眼圈有一點淡淡的黑,彷彿是眼睛投下的陰影。母親上前挽住她的手,用微笑和寒喧束縛了她的自由。
那天,父親和爺爺的談話充滿了火藥味。他們的談話聲斷斷續續傳了出來,被屋外守衛的僕人聽得清清楚楚。父親要他立下這次婚姻無效的字據。
“我至少有十個理由讓你痛下決心離開唐娜,”父親說,“但是對你來說,十個理由也比不上她的一個微笑。”
“這件事情你應該在我昨晚迷迷糊糊的時候逼我做,”爺爺態度強硬起來,一點表情也沒有,與昨晚嘻嘻哈哈的樣子判若兩人,“一旦立下字據,就意味著唐娜必須離開小鎮,也意味著要我離開人世,更意味著你和我都是忘恩負義的人。”
“如果唐娜和她母親都成了你妻子,我不知道這家譜應該如何寫,”父親也寸步不讓大聲說道,“我母親被那個老妖婆逼得發瘋的事情,我現在還不想多說什麼。”
“唐娜的母親也死了,再提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有什麼意思,”爺爺說,“在我眼裡,她和你母親都是好女人,儘管她們互相仇恨,讓我左右為難。從她們第一次吵鬧開始,我就發現自己長了第一根白髮。”
“我倒看見那個地方的毛髮越來越烏黑了,象嬰兒的胎髮,”父親嘲笑道。
“你現在翅膀硬了,不僅可以嘲笑我,還把我軟禁起來,”爺爺罵道,“這個家和小鎮始終都是你的,何必這樣匆忙。不過,從昨晚開始,你就讓我非常失望了。”
直到過了中午,他們的爭吵才暫時平息。父親挪著步子,一臉疲憊地走了出來。爺爺拒絕按照我父親的意思行事,並且滔滔不絕說了一大堆理由。
“他告訴我,如果是談判,那麼他還是族長和鎮長,我必須服從他的命令。如果是找他談話,那麼他還是父親,我必須尊重他的意見,”父親對眾人說道,“他的話比他帶過計程車兵還要多,還要強硬。”
一個胖乎乎的僕人自作聰明地說,他可以模仿我爺爺的口氣和筆跡寫一張宣佈婚約無效的字據,然後謄寫幾十張貼遍大街小巷。
“假戲真做。即使他不承認字據是他寫的,也沒有人相信他,最後他也不得不認可這個事情,”那個僕人說,“我給他寫過結婚請柬。他要我摹仿他的字,說這樣請客才顯得有誠意。”
誰也沒有想到父親會勃然大怒。頭髮憤怒得立起來,如同膨脹的毛細血管隨風飄揚。
“用這種歪主意使其就範,是我有生以來聽見的最蹩腳的陰謀詭計。這個主意再好;也是一堆撒了香水的臭狗屎,”他咒罵道,“也許現在他不是族長了,但他還是我的父親,我絕對不能侮辱他。侮辱他就等於侮辱我自己。”
父親和母親又商量了一陣,決定繼續給爺爺施加壓力,直到他同意寫出字據為止。
“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母親說,“要慢慢來,就象把魚放進裝滿冷水的鍋裡,火開得小小的,不知不覺就熬成了一鍋鮮美的魚湯。現在我們就來為魚湯準備一些調料。”
於是,父親又來到爺爺跟前,把紙和筆放桌子上。“我們打算把你和唐娜分開一段時間。你什麼時候寫好字據,她就什麼時候出來。我們只是想把她送到花園裡休息幾天,那是我們姚家最好的地方,空氣清新,鳥語花香,”父親說。
“為什麼把她關進花園?真是莫名其妙。你在威脅我。我身上有幾十個傷疤,都是子彈和刀咬的,我從來沒有感到疼痛,我把自己當成一隻金錢豹,”爺爺喋喋不休地說,“唐娜的母親願意嫁給我,就是她迷上了那些傷疤,說它們是上蒼獎勵給我的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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