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道路:林地(第2/3 頁)
會,看來夏洛特並不打算就此將案件拱手相讓啊……正合我意!他也不甘心自己偵探生涯的第一起案件就此從指縫間溜走,他還沒來得及品味到堪破疑案迷霧的成就感哩。
“那就住院吧。”
等一切忙活完已是傍晚,在金錢和人脈的雙重作用下,沃森被安排住進一間獨立的單人病房。
這裡地方寬敞,清靜優雅,乾淨整潔……各方面都挺好的,就是這房間裡頭實在是太素了,天花板是潔白的,牆壁是潔白的,地板是潔白的,就連床鋪也是潔白的……顏色寡淡得讓沃森回憶起早年關禁閉的經歷。
一開始女偵探和小斯坦福還在旁邊陪護一二,但隨著天色漸暗,二人都已離去。
諾大間病房只剩下沃森一人,他左臂打著石膏,無聊地躺在床上。
白日所見所聞如走馬燈似的在腦海中閃過,死因不明的屍體、畸變的蟲怪、神秘的防剿局、不可思議的司辰……沃森的思維極力地將這些感覺隱秘世界的大門正在逐漸向自己敞開,足可從門縫中窺見那個波瀾壯觀世界的片鱗半爪。
可沃森該當何去何從……這次能夠擊敗蟲怪蘭斯,靠得完全是對方輕敵大意兼無腦,若是數量再多上兩頭,即使有火器之利可逞,怕是也難以匹敵。
“要是我的腿腳還健全的話……”
沃森望了一眼自己使不上勁的左腿,遺憾地嘆了一口氣,他心裡明白,接下來的案件調查多半會愈發兇險,除了腦力上的較量,還有體能上的爭鋒,真可謂是兇險而又刺激!
沃森不懼怕挑戰,只懼怕平凡和默默無聞地死去,但他又開始擔擾,以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能否應對這些挑戰,他倒不是害怕失敗,只怕會拖了福爾摩斯的後腿,變成沒用的累贅。
時間在胡思亂想間過去得極快,夜已經至深,醫院裡寂靜得嚇人。
沃森望著逐漸從窗外透進來的如肢體般亂舞的樹影,聽著飛蟲在枝椏間竊竊私語的撲翅聲,他的思維突而福來心至,似乎突破了某種限制。
就如同是受到驚嚇的小獸哭著跑回巢穴,沃森開始回想起日間遺失的記憶——那道藏於煤油燈中的鬼影,以及誘發內心離奇飢渴的司辰志卷。
他一瞬間骨寒毛豎,原來自己竟在不知不覺間就已接觸過這些離奇的事物,可為何當時連一絲的印象都沒能留存,直到此刻才恍然甦醒?
沃森心中充斥著困惑和迷惘,這不禁讓他感到躁鬱難安,像是有一隻暴躁的鼴鼠在扒拉他的大腦……竟真的讓他在顱內挖掘出一些異常的東西。
“林地之神樂於將縷縷髮絲從頭皮上分離。”
“若求關注,則將之焚燒。若求機遇,則將之埋葬。”
“若在睡前裁剪一縷頭髮,以此致敬林地之神,或可登上直感的道路。”
這段奇怪的文字陡然浮現在沃森腦中,不知來源和出處,他卻深深為之著迷,身體突然失控從後腦硬扯下一撮頭髮,連根拔起的疼感反倒讓他感到一陣痛快,彷彿躁動真就隨著煩惱絲一同抽離。
這自殘般的行為似乎暗合某種詭異的神秘的儀式,沃森忽而感覺眼皮像灌鉛般沉重,睏意如洶湧浪濤將其淹沒,意識極速下沉墜入夢境。
夢中他依舊處於潔白無色的病房,躺在滿是消毒水氣味的病床,可懷中卻抱著那本冰冷死灰的司辰志!
明明是夢,沃森的思維卻是前所未有地清醒,他心有餘悸地望向手中的書本,按理說夢是潛意識的體現,這不過自己腦補出來的司辰志。
可沃森還是止不住地顫慄,方才離奇的失控讓他感到無比的恐懼,他警惕地看著《司辰志》。
即便是在夢中,沃森也能感受到皮質封面那冰冷刺骨的觸覺,彷彿此書並非是他的遐想,而是真切的實物。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