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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都似乎變得多餘。
他還記得那一年,登基前數月的某日,他笑著對她說:“即便將來後宮佳麗成群,卻也只有我的皇后才配戴上這支髮簪。”
她歪著頭笑吟吟,粉嫩臉頰染上一抹赧然的胭脂色,嬌美可人。
他說過的話,最終沒能夠實現。而她清甜的笑容,後來再也看不到。
一幕幕回憶畫面浮上腦海,皇帝的俊容越發深沉,右手稍稍用力,便聽木質髮簪發出“咔”的脆響!
斷了。其實,早該斷了。
裂成兩截的簪子,一段的簪身上寫著“贈吾結髮妻”,另一段上是個單字,“凌”。
這支簪子與送給路映夕的那支,幾乎一模一樣,差別只在於沒有特殊刻名。他自嘲地揚唇,眸光驟暗。五指猛地收縮,掌中運勁,木屑碎粉漸漸滑落指縫。毀得很徹底。
不可否認,他送路映夕木簪,居心不良。但卻也是他為自己舉行的一個告別式。
已經七年了,“她”始終無法原諒他曾經的傷害。而他,也忘不了她當初的狠辣決絕。
既然如此,就讓往事隨風,誰也不要再回頭
鳳棲宮裡的路映夕自然不會知道皇帝的複雜心情。
傍晚時分,她去看望小帝姬。她總是選在帝姬睡覺時去,也許是因為潛意識裡的愧疚,不想看見小女孩天真無辜的眼神。
去往帝姬的寢殿,恰巧經過齋宮的側門。她示意鳳攆停下,掀開簾幕,定睛細看了片刻。
“娘娘?”隨行的宮女小南走近攆簾,輕聲詢問,“娘娘可是有事?”
路映夕淡淡抽回視線,微笑道:“本宮嫁入皇朝這麼久,倒從未見過那位姚賢妃。”
小南低眉垂眼,恭敬回道:“姚賢妃誠心禮佛,不理世事,皇上便就允了賢妃娘娘無需同各宮問安。”
路映夕點了點頭,隨口問道:“姚賢妃搬入齋宮多久了?”
小南略遲疑了下,才答道:“如果奴婢沒有記錯,大概有六年了。”
路映夕心中隱隱一跳,再問道:“四妃之中,可是她最早入宮?”
“回娘娘,姚賢妃和林德妃是一個時間入宮的。”小南謙順回答,但似不欲再繼續這個話題,抿緊了唇。
路映夕自攆車中走下,邊道:“本宮想去齋宮拜會姚賢妃。”
小南的臉色一僵,為難道:“娘娘,聽說姚賢妃不喜見人……”
路映夕揚眉,笑道:“本宮只是想向她請教佛禪,並無它意。”說完,她也不理小南的欲言又止,徑自走向齋宮側門。
門外侍立兩名宮婢,見她走來,忙屈身行禮,可待禮畢,卻道:“皇后娘娘,賢妃娘娘正在做晚課,恐怕不便見客。”
路映夕吃了顆軟釘子,但也不惱,淺笑著道:“那麼本宮進去等姚賢妃。”
靜默須臾,其中一名較年長的宮婢做了個手勢,為她帶路:“皇后娘娘請。”
這座宮殿出奇的幽靜,沒有太監,只有宮女。那些宮女大多有些年歲,竟無一人是豆蔻年華,且都神情嚴謹,面色冷淡。
入得廳堂茶室,便聞嫋嫋檀香,香味不濃,甚是清雅,令人有一種凝神靜氣的感覺。
宮女奉上熱茶,輕巧地退了出去,只餘小南和原先的那名宮婢伺候在側。
路映夕環顧這間茶室,心中頗感詫異。沒想到皇宮裡竟然有這樣的地方,簡直像風雅隱士的居所。左壁掛著的山水畫,筆墨淺淡,清逸橫生,疏簡構圖中可見一絲孤高。看這幅畫的紙質,應是舊圖。而右壁則是一首題詩,“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以詩為畫,禪意澄明。
路映夕微微一笑。詩畫應是新作,想來那下筆之人的心境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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