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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在村裡再看見她。二是,你娘你大哥受了重傷,你得出點藥費,嗯,要得也不多,你就先拿出一百兩銀子吧。你娘還說了,等過幾年,從你三弟那你過繼一個孩子,你們兩個將來也有個依靠。”
“領家法,扔孩子,二百兩?”他娘和大哥還真開得了口,李二成氣得氣血上湧,渾身發冷。
王氏大聲喊道:“當家的,你別這樣。”她抹抹眼淚,對李德貴懇求道:“大伯,你也是有兒有孫的人,青桐這孩子雖不是我生的,可我到底養了七八年,就算是隻貓也生出情份來了。領一頓家法,大人都受不了,何況孩子。大伯,我且退一步,聽你和族老們的,把孩子送出去,讓她自生自滅。至於打,反正我的心是肉長的,斷下不了手。村裡有誰能下狠手的,就讓他打吧。”
王氏說著說著悲從中來,放聲大哭起來。她的哭是帶著真情實意的,不像高氏何氏做戲居多,乾打雷不下雨。王氏一是哭丈夫的傷,二是因為要和孩子分離。她是越想越難受,越哭越傷心。村民中有心軟的婦人也不禁跟著掉幾滴眼淚。
李德貴看著王氏大哭,不禁又窘又惱,這事就不該對婦人說。可是李二成此時被半昏不醒,根本沒法起身答話。
他只好耐住性子提醒王氏:“二成媳婦,那我說的一百兩藥費……”
王氏只哭不答:“大伯,你讓娘把我兩口也賣了吧,看值不值那麼多。”她一邊哭一邊罵李二成:“死鬼,我是瞎了眼才嫁你。”
李德貴黑了臉,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李青桐像傻了一樣,站在角落裡,一雙清幽的眸子盯著行行色色的人表演。這些愚昧頑固保守自私心狠的低階人類。終生都以鬥爭為樂,為歸宿。為了雞毛蒜皮、蠅頭小利費盡心思去算計別人。她不得不再次糾正自己的看法:那些歌頌低層人民淳樸忠厚的文藝青年們,大概是帶著美瞳來觀察世界的。實際上,這些人的身上集中著人性中很原始的一面。她同時也省悟到:有時武力不能解決一切。她該學習一下用用腦子和智慧了。至於怎麼辦,李青桐只記起了《孫子兵法》,有時間找來看看。
“爹,娘,他們商量完了,咱們回家吧。”李青桐走過來扶起父親。
“走?你們這就要走?”李德貴喝斥一聲。剛被王氏哭聲弄煩而走散去人嘩啦又重新圍了上來。
李德貴一見李青桐就來氣,雙眼瞪得如牛眼:“你踢破祠堂的門,打罵祖母大伯……”
李青桐不耐煩地接道:“一項罪名反覆地說,你不覺得你很婆媽聒噪嗎?”
“你——”
李青桐接著說道:“實話告訴你,我這兩天就要離開,你放心了嗎?”
李二成虛弱地道:“族長大伯,您就不能我們一家三口再呆兩日嗎?”
“好好,你們走,趕緊走!”
三人回到家裡,王氏迫不及待地把今日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丈夫。李二成聽罷,如在夢中一般。他喃喃自語道:“怎地那麼巧。”
王氏接道:“我開始也是不敢相信。後來一想,這都是老天安排的。青桐的親孃也是個可憐人。”
李二成悵然苦笑,一言不發。
青桐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兩人,片刻之後,她肅然向李二成道歉:“爹,對不起,是我讓你受累了。我不該丟下你到鎮上去。”
李二成如夢初醒一般,木木地轉過臉,勉強扯起一絲笑容,“沒事,幸虧你們不在,不然更不好收場。”當時李大成和高氏正在氣頭上,青桐又是個不肯吃虧的性子。雙方只會愈鬧愈狠。不管怎樣,他到底是李家的兒子,他們縱然下手也不會往死裡打。況且,他為了平復對方的怒氣,中間故意昏倒,高氏和李大成一見他這樣,嚇得也不敢再動手了。之後便是開祠堂,他被人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