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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別宋諾夫對這個全軍最年輕的師長不願流露出自己的好感，只是冷淡地問道：&ldo;有什麼訊息，上校？我聽著。&rdo;

&ldo;司令同志，允許我報告嗎？&rdo;傑耶夫以他那渾厚有力的男中音說，他的聲音和眼睛都流露出勝利的喜悅。&ldo;報告……司令同志，第二○四炮兵團的幾個炮兵在一個半小時前，可以說從德國人鼻子底下把我方一名受傷的偵察兵和昨天夜裡捉到的一個&l;舌頭&r;給帶來了。俘虜送到了觀察所。這是我那個一直沒有回來的偵察班乾的！……&rdo;

這時傑耶夫再也抑制不住滿意和喜悅的心情，他容光煥發，笑逐顏開，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ldo;德國人當然凍傷得很厲害，但是舌頭還能動，神志還清醒，已經給他醫了傷，翻譯也叫來了。我那些小夥子到底有一手！完全可以信得過！司令同志，您有什麼吩咐？&rdo;

一時，掩蔽部裡所有的人‐‐話務員、作戰參謀和沉默寡言的格拉奇林少校，全都回過頭來望著傑耶夫。聽他那男中音，看他那強壯的身體，彷彿從他身上有一團朝氣勃勃的青春火花朝你湧來。在他的整個報告中，甚至當他問到&ldo;您有什麼吩咐&rdo;這句話時，都掩飾不住得意的心情，他滿意自己的師部偵察班，滿意那個德國俘虜還活著，也滿意他這個師長到底不是草包。

這時，別宋諾夫忽然回憶起傑耶夫在會讓站卸車之前頭一次向他介紹自己師的情景，‐‐在傑耶夫身上有一種無所顧忌的膘騎兵式的稚氣，他總是由衷誇耀和信任部下。這個不久前才從營長　升的年輕上校真是個一帆風順的幸運兒。

&ldo;這個傑耶夫有一般年輕人好勝的毛病‐‐軍人的榮譽感發展到自吹自誇的地步。&rdo;但是這個想法只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不知為什麼，他一下子就原諒了這種幼稚的但還不算浮滑的弱點。

失利的偵察班一去不回，怎麼也想不到還能聽到它的訊息，別宋諾夫未免詫異地問道：&ldo;炮兵們用什麼辦法把&l;舌頭&r;帶來的？是哪幾個炮兵？是誰？&rdo;

&ldo;南岸的炮兵，就是用直接瞄淮射擊的那些炮兵。他們到達了觀察所，可以說是突圍出來的。&rdo;傑耶夫的目光越過燈火，揚揚得意地射向別宋諾夫，兩眼炯炯有神，棕黃色的睫毛被燈火照亮，就象兩道細細的夏天的陽光。

&ldo;現在這些炮兵在哪兒？&rdo;

&ldo;回到炮兵連去了。他們那兒只剩下四個人。順便告訴您，司令同志，那個德國人證實了……&rdo;

&ldo;證實了什麼？&rdo;

&ldo;昨天他們有一個新的坦克師投入了戰鬥。&rdo;

&ldo;讓我們瞧瞧是個什麼樣的&r;舌頭&r;……是的，但不管怎樣，總算是個&l;舌頭&r;吧。&rdo;

別宋諾夫抽回了伸在桌子下的腿，以便較穩地站起身子。他撐著手杖站了起來，小腿上痛得象許多小蟲子在咬。他聽了聽報務員的呼號：&ldo;天線！……天線！&rdo;然後披上了鮑日契科遞過來的大衣，‐瘸一拐地向門口走去。傑耶夫上校在他面前把門開得大大的。

第二十五章

德國俘虜坐在偵察科長的桌子前而，他穿著一件翻領的皮毛長大衣，裹著繃帶的左手放在膝蓋上，他那骨架很大而浮腫的臉上有著青紫色的斑點，兩隻眼睛隔得很遠，眼角已經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