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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想讓你睡好。給你洗了臉,還擦了腳。」
「啊!」蔡小紋啞著嗓子都憋出一聲驚喊,表情已經很扭曲。
蘇釉大不以為然,面無表情道:「你怕什麼。我是先洗臉再擦腳的。」
蔡小紋憋著嘴,快要哭出來的摸樣:「可是它本來是擦腳布啊!」
「……」蘇釉盯著蔡小紋,吧嗒吧嗒眨了好幾下眼睛,然後默然坐起,張開雙掌在蔡小紋貼身小衣上來回擦過……
兩人好歹起了床。蘇釉快速洗漱穿衣,轉眼就穿著妥當。「小紋,借我一把傘。」
「門後就有。你不吃早飯嗎?」
「來不及了,我在路上買著吃吧。今天官商要回京,我得把官陶這事料理了。」
蔡小紋心想從陶師成就來說,她和蘇釉真不在一個層次上,於是由衷地羨慕道:「能做官陶,真好呢。」
蘇釉繫好袍帶,轉身對蔡小紋笑道:「你也想做官陶?」
「我嘛……」蔡小紋拖長了音,好像在叩問內心:「想……當然想!」能做官陶,意味著現任全城第一。所以向來都是九品優勝的陶師來承擔。蘇夫人和蔡師傅都做過官陶,現在輪到蘇釉。蔡小紋則尚無資格。
「那麼來年努力打敗我,拿到九品優勝吧!」蘇釉走到桌邊,拿起小豬壺對蔡小紋道:「小豬壺,我喜歡。送給我行嗎?」
「啊……」畢竟是最喜歡的小豬壺,蔡小紋略有猶豫。不過她轉念想到這是送給蘇釉,便覺得沒什麼好捨不得的,於是爽快點頭。但她也不想吃虧,就從書桌抽屜裡取出畫好的夜壺壺型圖,對蘇釉道:「你也送我一個壺吧。這是壺形圖。」不敢對蘇釉說這是夜壺,怕她嫌棄。
「沒問題。」蘇釉接過圖紙,看也沒看就揣進懷裡,急急地取傘出門。蔡小紋突然想起事來,追著蘇釉背影喊道:「晚上你想吃什麼?」嗓子啞了,哪裡喊得出來,只得看著蘇釉在雨簾中走遠。蔡小紋倚著門框,臉上的表情驟然變得很惆悵:「哎……咋好像這麼習慣了蘇柚子呢……可是師伯要回來了。柚子明天就不會來了……」
再說那周公子,歇了這些時日,病已痊癒,便要啟程返回京城。蘇釉把他請到家中,一是把最後的九品陶器交付給他,二是為他踐行。周公子在病中日子,獨自一人臥床思考,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金無足赤,人無完人,這麼淺顯的一句話以前竟不懂。這樣想來,那位被他嫌棄過的官家小姐也顯出幾分可愛來。雖然那頓飯的衝擊太大,他對蘇釉的愛戀頓消。但也因此明白了道理,他還是挺感激蘇釉,於是欣然赴邀。
而蘇釉也很感激周公子,因為他償了她在酒樓痛快吃到撐的心願。這頓一舉多得的飯,讓蘇釉和周公子之間形成了奇特的友誼。於是兩人舉茶相敬時,都默默把對方定義成好人。
周公子放下茶盞,對蘇釉笑道:「貨全部點齊了。你的九品陶名不虛傳,我看著都喜歡。」痴迷褪卻,他的談吐舉止要自然得多。
蘇釉回笑道:「周公子謬讚。慚愧得很,還是沒能做出能讓公主心儀的陶器。」
「哪裡哪裡。家父說過,陶師風格形成難改。你不必強求。何況公主未必不喜歡你的陶器啊。」周公子嘴上安慰蘇釉,心裡卻是有些失望。這次宜興官陶未能讓公主滿意。如果玉峰官陶能抓住機會得到公主垂青,那就是勝過宜興了。那麼在官陶閣就能扭轉宜興陶略勝玉峰陶的局面,以後徵購玉峰陶的貨量也會增多。只可惜……
這時,蘇釉取過酒來給周公子踐行。兩個青銅酒樽,中間的酒壺,便是小豬壺。蘇釉親自為周公子斟酒,舉樽相敬道:「願周公子前路平安!」
周公子忙伸手去端酒樽,驚嘆道:「青銅酒樽!這麼鄭重啊……蘇姑娘如此厚待,我……」他沒有說完,視線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