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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泉水將將只到她的胸口,薄紗半掩著的溝壑若影若現,皇帝垂眸掃了一眼,「只怪愛妃秀色可餐,比送來的糕點還要軟糯。」
於心然立即反應過來,忙伸手蓋住,「臣妾累極了。」可一切為時已晚,皇帝這個色中餓鬼如同強搶民女一般抱住了她抵在池壁之上,「那你為何穿成這般來伺候?欲迎還拒?」
簡直是太虧了,太虧了!於心然欲哭無淚,不行,她不能這麼賠了夫人又折兵,立即換了副面孔賣慘,「臣妾委屈的,宮規可沒說宮妃不能去御書房。」這一句是回答她之前解皇帝釦子時他問的那個問題。
皇帝上下其手,「唔,愛妃說遲了。」
遲了?果然他問她委屈不委屈也只是隨口一問,斷沒有要為她抱不平的意思,皇帝這隻深藏不露老狐狸!
清晨,二人都起得比平日晚些,皇帝要上朝去,倒是終於慈悲了一回,叫來了下人伺候他穿衣。可心然醒後也要下床,身上痠痛至極,呆愣愣地坐在床沿,身上胡亂穿著的衣裙不成個樣子,一頭青絲垂落下來,蜿蜒在脖頸處,睡眼惺忪的,面板白得如同牛乳一般,透著幾分慵懶。
「貴妃何不再多歇一會兒。」皇帝好笑地看著她這模樣。
「臣妾要去給皇后娘娘請安,遲了便是違反了宮規要被皇后娘娘責罰。」她起床氣不小,可到底在君王面前拿捏著尺寸,這句話也不至於冒犯了他,她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你來伺候朕更衣。」皇帝突然沉聲命令了一句。正在為他扣脖間盤扣的宮女立即低著頭退到一邊。
她真的要趕不上了皇帝明知道的,可就是要故意折磨她,淑妃到底何時解了足禁啊,二人同為妃子,且淑妃比她得寵百倍,須得一起分擔些才是!
一雙柔荑攥著他衣襟上的扣子給他扣上,又接過宮婢遞過來的腰帶蹲下身子為他束好,待到一切穿戴完畢,她又趕緊命宮人們伺候梳妝,想著該是趕得及的。
「來陪朕用早膳。」皇帝又吩咐了一句。
眉才畫到一半,於心然難以置信地轉過身去他,從前若是到了這個時辰他會上朝之後再用早膳的!他、他是故意的?然而為她畫眉的宮女並未收手,這一動作使得眉梢邊多出了一條細長的黑色!於心然只能擦了擦,懊惱地去皇帝身邊服侍他用膳。
餐桌邊,皇帝慢條斯理地吃著,還詢問了太監一道菜餚的食材,像全然不知她請安要遲了,就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直到過了給皇后請安的時辰,皇帝才終於擱下筷子帶著宮人們起身上朝去了,他故意折騰她,就因方才她的那句話。
於心然思來想去,只能得到一個結論,皇帝明面上仁慈寬厚,實則心胸狹隘、錙銖必較,這是在無聲地提醒她,皇宮之中,他才是真正的主人,任何時候她都只能服從於他。
縱然心裡再急,走進皇后寢殿之時依舊冷靜,恭恭敬敬給皇后行了禮。
「貴妃娘娘怎麼來得這麼遲?」儀嬪問了一聲。
「你不知道?皇上十多天未招人侍寢,昨日留宿在貴妃那處了。」容嬪附和道。
這一問一答,殿裡頓時安靜下來,儀嬪容嬪這兩個沒事就愛煽風點火、看熱鬧不嫌事大!於心然此刻只想堵住她們的嘴,別叫她抓住這兩人的把柄,否則往死裡整。
皇后斜靠在軟墊子上,濃妝艷飾,一雙鳳眸斜睨了眼於心然,神情不悅。
皇后出身榮國公府,身世顯赫,善妒人盡皆知,偏偏皇帝很少去她寢宮,與後宮最得寵的淑妃早就已經是水火不容的陣勢。兩邊各自為營,暗中皆盯著對方,只要誰行差踏錯,便立即揪出來將這小過錯無限放大,以達到打壓異己的目的。
兩年來於心然敬畏著她們二人,卻讓比她地位還低的妃嬪當她是個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