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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懷胎生下弟弟妹妹的,故而心裡也與丁猜到了一處去。
只是不知,倘或這成了事實,那晴兒肚子裡的這塊肉,究竟是何人的?
白兔“呀呀”了兩聲:“莫不是今兒中午吃過兩口螃蟹鬧的?當初小爺也曾鬧過肚子……”
晴兒這時回過頭來,一臉慘白,僵直笑著道:“或許是的……前陣子在明州也吃過一些,總……嘔……總覺得身上不舒服。看來……嗬……八成是的了。”
白兔趕緊道:“那我扶你回屋躺躺去。紅線姐姐可在嗎?”
“她隨七爺出去了……聽說國子監的魯學正昨兒個去狩獵到今兒還沒回來……七爺就去瞧去了……”晴兒道。
一聽說是魯學正,丁瞬間起了個心。想起昨日在祠堂探望丁寅的時候,關縷兒曾提到過此人,似乎丁朗寅現正在他府內做門生。不禁也有些擔心,丁朗寅是不是也與之一起狩獵去了。
白兔咕噥道:“偏要用她時她便不在。”
晴兒一剎還以為說的是舒季薔,那臉便一下子燒騰起來,瞅瞅丁,尷尬地別開了視線。
“得了得了,先屋裡去躺著去……”白兔興步扶住她,又對無憂道,“趁著老太太還沒起,可千萬別讓她老人家知道了這樁,省得以後大家夥兒都沒螃蟹吃。”說得那幾個捂嘴又笑,嗔她見天的就知道吃食。
丁便讓夏枝一道跟著去,說是這事兒在她們姑蘇也有發生,夏枝有照顧人的經驗,就讓她去了。
白兔衝那四個哼了一鼻子,便跟夏枝扶上晴兒慢慢地離去。
無心嚷道:“要你們看熱鬧,忘了白兔方才的話了?仔細咱們大將軍提刀將咱們卸了……”說罷就來請丁去更衣。
一想這是老太太的屋,哪裡有丁穿的衣裳。其餘的皆是底下的丫頭,更不敢讓丁穿那些。想了想,這府裡只有舒寶兒與丁年齡身量都相當,於是留了無憂在這裡等老太太的信兒,其餘人便都攜著丁去了舒寶兒住的院子。
這舒寶兒是舒府五老爺的獨女,府裡上上下下可疼得緊。人長得模樣玲瓏,就是因那西子之病到了這個歲數還未說好人家。五老爺是個鰥夫,五大三粗的男人不知女兒心,更別提一應的姑娘家事物。所以老太太格外疼惜這個孫女兒,原本叫舒惜玉的,說是玉的玉的雖然貴氣也玲瓏,但是太過嬌氣脆弱,所以就在玉字上添了個“宀”,改名兒叫舒惜寶,已宅鎮她那副身子骨,想來可以強勁些。
由此,府內長輩便歡喜叫她寶兒,丫頭們叫她寶小姐,時日漸長,那正名兒就不大有人記得了,都管她叫舒寶兒。
沿著廡廊走過一段,方至一處開闊。過了扇儀門只見夾道盡是夾竹桃,因已開過季節,一片蓯蓉的綠,三三兩兩的花朵顏色深濃至於靡敗,地上的腐花積地半截指頭深,一片淡淡的香氣匍匐在地面上。若不仔細聞,還真聞不出來。
牆頭上植滿了地蘭,長得倒是蔥鬱水靈,長長的穗子沿壁淌下,像道綠色的瀑布似地。
無雙道:“這裡是往寶小姐那裡去的必經之路。寶小姐說,人常看到她病怏怏的樣子不大討喜,就沿路載滿這些花花草草的博人一笑。
轉過道青石磚甬路,便又迎來片粉牆相夾的弄堂,也似適才路過的那般,鋪天蓋地地綠,將原本駟馬之寬的路愣是擠成了一條羊腸小道。粗看是有那番景緻,可真穿梭在裡頭的時候,丁就感覺到了一層壓抑。
幾個人小心不碰翻路邊的幾株盆栽,一面道:“快到了,就在前頭。”
行了一陣果真就見到一處宅院,還未到裡頭便已見數枝杏條兒過牆,牆外細竹林林,牆內隱約也載著許多植物。到了那門前,打裡頭就透出許多涼意來,丁冷不丁打了個顫,背脊隱隱攥起麻意,便站住不動了。道:“寶小姐喜靜,咱們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