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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能進到丁心中去的,丁深知如此,這丁她小的時候就天性敦厚,不大有小姐脾氣。
她起身到長案前,拿起那疊經文挨張翻了翻,一陣濃墨油香如沙地裡飛揚的灰塵似地讓她透不過氣。她輕輕又放回原處,慢慢悠悠地道:“此刻來也無旁事,只是聽說八妹又臥床,故而放心不下來瞧瞧。適才我說起那梁大人上書一事未見你吃驚,想必是早已知道了?”
“嗯。”丁輕應了她。若非夏枝不在,她哪裡能長驅直入?既然來了,便教她坐坐就罷。
丁“嘖嘖嘖”地:“要說咱們姊妹幾個誰最好的運氣,就非妹妹莫屬了。那皇上的賞賜一下來,妹妹可就今非昔比了呀!即便是整個姑蘇怕也有不少有頭有臉的來攀親事。妹妹可高不高興?”
丁收筆,支在下巴上笑:“這個我倒沒想過。我想的不過就是那些金銀財寶而已。除此之外,皇上還能給些什麼呢?”金銀有價人無價。倘若是那些財寶惹來的乘龍快婿,那就不要也罷。丁這麼問,是想知道自己對這梁大人上書保奏一事有何看法。偏偏人人都以為她的名字能入皇上的眼就算是出人頭地了,可不知這世間叫丁的何其多,那皇上能知道她這個丁是誰?
又道:“若都向著那賞賜來,倒也好。小打小就沒為丁家爭口氣,這會子也算是報答了祖輩的養育之恩了。”
丁點頭如搗蒜似地:“……哎……只怪五姐自己命運不濟,自小……便沒有父親……小,你我皆是可憐人,又同是姊妹,將來還得相互扶持才不至受人欺凌擺佈。你說是嗎?”
“……是啊,本是同根生,自然得相互扶持守望相助。這話,何須五姐說呢……”丁失笑。
丁略略尷尬,挽上丁的手:“適才姐姐不過是有些氣。外頭人人都說道你,霜兒觸柱跟你有關。我偏不信,我八妹絕不是這種人。故而才見你這邊氣定神閒給那丫頭抄經,就氣不打一處來。妹妹可千萬別跟五姐計較……五姐自來是心軟的人,看不過八妹被人欺負吶……”
丁點點頭。霜兒觸柱而亡要說與自己沒有半點關係,自己心裡也過不去,所以也未否認如何。想著,只為區區一樁小事便夭了條性命,以後可得更加小心才是。
丁順手收了丁持於指尖的狼毫擱至筆洗裡,道:“八妹已然抄了這麼多,若是盡一份心意也算夠了。不如陪五姐到處去走走散散心,你老悶在屋中,對身子可不好。”
丁拗不過,正想自己橫豎也是被拘在這裡,能走的地方也不多,就隨她一起去了。
春草跛著腳要跟,丁回頭說了句:“你且在這兒歇著吧,看你腳崴的沒有大好,可別拖累咱們。”
春草一愣,望向丁。只見丁微微頷首,她也便又退回去了。
姊妹倆頭一回獨自相處地散步,氣氛倒也沒有丁想象地壞。出了從她那個院子裡的甬道,便可直通其他地方。她們先往裡探,去到丁所住的翠竹軒,拿了件披風圍上,交代喜兒照顧好屋裡的事,也就又往外邊來了。
一路上難得見她們兩個在一塊兒散步,丫頭們紛紛駐足行禮。丁是不以為然,笑著一一應對,更與丁相談甚歡。丁心底暗想著,都是一個祖父的後代,無論是父輩亦或者她們兄弟姊妹幾個,心性未免相差太多。雖還同丁說話,可思緒卻已有些飛遠了。
又來到那日撞見銀蓮的遊廊前,原本擺放海棠花盆栽的地方挪了幾株茶花,小朵小朵的暈紅花骨朵,轉眼待開。而幾許的海棠花早已不知蹤影。想到信封裡的花瓣,心窩口泛起一陣暖意……那無論是舒季薔還是舒文陽的主意,對她來說算是有過一段心有靈犀吧!
丁扯了扯丁:“前幾日來還似看到海棠花開,怎麼今朝子就成了茶花了?哎……還是不開的,沒趣。”
丁輕輕拂過高及膝面的茶花植株,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