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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啊,隔三差五就得吵。偶爾還動手呢,好傢夥騎我身上,我都打不過她。」周盛苦笑道,「可我這工作你也知道,起早貪黑的跟著跑行程,哪有時間哄她啊。」
「總不能像靈均哥那樣說不幹就不幹了。幾百萬拿出去,在你們眼裡看來可能算不上什麼,可把我下半輩子全搭進去也就掙那麼多。」
「那你們要怎麼和好?」
「也不用怎麼,」周盛說,「她其實挺理解我的,也知道我工作辛苦。吵架嘛都是氣頭上那陣兒鬧騰,撒完氣就過了,不記仇。」
容謐嗯了一聲,「可我記仇。」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周盛欲言又止,嘆了聲氣,咬咬牙說,「我就是覺得,你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就這麼僵著散夥了真挺可惜的。」
「說心裡話,我們有時候私下裡聊起來,都挺替你不值的。不是說你跟靈均哥這麼多年值不值的,就是覺得,哪怕真到了最後處不下去了,怎麼就這麼突然,這麼輕易地斷了?別人都還有那天價分手費什麼的……容姐,你說你這樣圖什麼啊。」
他真摯地說,「畢竟這麼多年都過來了,還有什麼坎兒過不去,有什麼事是說不開的?再說我也不信你真的能這麼絕情,說斷就斷了。這麼耗下去,折磨的不還是自己麼。」
容謐懷疑自己聽錯了,「我……絕情?」
說「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的人難道是她?
「誒,他那氣話哪能當真啊,得反著聽。」周盛無奈道,「我說今天來你店裡的時候,他在旁邊聽得可來勁了,冷著張臉旁敲側擊地想知道你的訊息,等會兒回去肯定還要套我話。」
「求你了姐,咱們也認識了這麼久,就當給我個面子。我知道你心軟,你就先去跟他說句話,他百分之百不鬧彆扭了。他那個人就是得順毛捋的啊,你最知道的。解救我們公司近來的死亡氛圍就靠你了。」
周盛鄭重地說,「只有你做得到。」
容謐都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麼大本事。
她只是許靈均眾多玩伴中的一個,無非沾了同班同學的光,跟他認識的時間久一點而已。在她這兒尋不到開心,自然還會有別的女人不吝使出渾身解數給他消氣。
但下班回家的路上,她確實心裡動搖了。剛剛經過金融中心,那棟高聳入雲的大樓裡有一家餐廳的藍莓派做得很好吃,許靈均喜歡。以往路過,她都會打包一份回去。
如果她真的是那樣意義特殊的一個,如果許靈均真的在眼巴巴地盼望著她,她能狠得下心不見他多久?
她對自己的愛意熟視無睹,對許靈均的愛意求之如渴。即使骨子裡早就明白這場感情是不公平的,清醒地沉淪了這麼久,不過是對許靈均的渴望在作祟。
她知道這個人全部的優點和劣性。可即使知道許靈均永遠不可能愛她如她愛許靈均一樣多,也要得到的越多越好。刨除佔有慾,掌控欲,剩餘純粹的愛意彌足珍貴,每多得到一分,渴望就能被填滿一分。
她渴望許靈均的愛,純粹的,只給她一個人的特權。一定要是許靈均,換了別人即使再怎麼完美,不是他都不想要。如果這份渴望無法停止,那麼她餘生都要活在求而不得的無望中反覆煎熬。
那還不如去得到。
飛蛾撲火也好,不知悔改也好。
她應該得到。
心中湧現的果敢和孤勇彷彿在一瞬間聚集,聚成了一團足以吞噬她自己的火焰,第無數次把行為邏輯和利弊分析燒得灰飛煙滅。容謐鎮定地打了轉向燈,路口掉頭,把車開進金融中心的地下停車場。
餐廳在頂層,做了開放的吧檯,可以飽覽整個明華燈火輝煌的夜色,私密性也不錯。許靈均有時候會跟朋友在上面喝酒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