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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容謐的孩子,應該是個很漂亮的小傢伙。為什麼她這樣堅決地拒絕他來到這世上。
容謐不耐地踢了他一腳,「去啊!」
許靈均回過神,還是叫人去買回了藥。看著她一言不發地吃完,拉起被子躺下睡覺,連一句話都懶得再跟他多說。
她被生病和不合時宜的過量運動消耗了全部精力,疲憊得什麼都沒力氣想了,只想快點睡著。
許靈均到走廊去冷靜了一會兒,望著逐漸暗沉的日光沉默不語。夕陽隱沒時,他回到房間,輕手輕腳地躺到床邊,從背後抱住熟睡的人,貼著她的耳朵小聲地說「對不起」。
他明明知道容謐不是亂來的人,長久以來跟沈晰保持著同事和朋友的界限,也看不上季容與那種做派。
可他到底怎麼了。但凡涉及到她的事,總是會被一時的怒氣矇住眼。還衝動成那樣。
一夜無夢。
容謐醒得很早。天還未亮,她無聲地睜開眼睛,感受到橫在腰間的手臂,還是任由他抱著,沒有心情回應或反抗。
睡眠的補足給了她力氣思考。心卻像被抽乾了養分,皺皺巴巴地緊縮著,疼痛到麻痺。
真不知道兩個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可她又覺得,變成這樣本就是無可避免的。他們遲早要走到這一天。
許靈均一反常態地睡得很淺,察覺她有要翻身的動作立刻就醒了,「怎麼了寶貝,不舒服嗎?」
容謐索性坐了起來。藥生了效,身體裡的燥熱消退,只餘一層汗意,比昨天鬆快了不少。
許靈均開啟床頭燈,跟她坐起身,在短暫的沉默裡感到焦慮。
他希望容謐說些什麼,哪怕發脾氣也行,打罵摔砸一通都好,都比這樣瘮人的平靜強。
「你知道你昨天對我做了什麼嗎?」容謐終於開口,用她一貫鎮定溫和的語氣。
「你在強暴我。」
許靈均狠狠一怔,像是昨天那一耳光再次甩到了他臉上,冷白的面頰上浮起一層薄紅,不自在地說,「我昨天剛從酒吧回來,喝了點酒……」
他一直都是這樣。
是酒精的錯,影響他的理智,是沈晰季容與的錯,影響他的情緒。無論出了什麼問題,永遠都是別人的錯。
「我們把昨天的事忘掉好不好?」許靈均握住她的手腕,輕輕摩挲指腹下細膩的面板,語氣溫柔,「是我不好。我可以補償你。你想要什麼?什麼都可以。」
他總是在各種情形下對她說出「想要什麼」這句話。每一次。好像她做的一切都是有所圖謀,只要滿足了她的要求,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能當做沒有發生過。
容謐覺得自己也很荒唐。
她陪著許靈均玩這種自欺欺人的把戲,居然都已經是第十年了。
「我要回國。」
「好,我陪你回……」
「給我訂機票。」
昨天傍晚的航班沒能趕上。容謐斬釘截鐵道,「我不想和你在同一個空間裡待著,也不想跟你坐在一班飛機裡。給我訂機票,我要自己回國。」
「……」
從來都是被巴結的物件,許靈均什麼時候被人這樣嫌棄過。
「那就先送你回去,行了吧?」他咬了咬牙,為著自己惹出的禍事的妥協,「我明天再回去找你。」
容謐沒有再理會他,下床去洗漱換衣服,打起精神畫了個淡妝。對著鏡子抿開口紅時,從自己強裝鎮定的瞳孔中看到不明顯的顫抖。
她的心裡被恐慌灌滿,從眼睛裡溢了出來。這種恐慌在一覺睡醒後就伴隨著她,直到上飛機,起飛。有增無減。
任何保險措施都不是絕對的。她害怕藥沒有效果,怕自己真的會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