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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右手恢復期比較長,做許多事都不太方便。偶爾有力不從心的時候,容謐能看出他鬱悶的表情,不忍心會安慰他幾句。
他鬱悶的卻是不相關的事,「許正則哪裡請的醫生啊,我紋身圖案都沒對齊。你看,都縫得有點歪了。」
「……」
容謐知道他是不想輕易示弱,也沒戳穿。「那晚上還要不要去打桌球?你紋身都沒對齊,一定握不了球拍吧。」
昨天晚上看體育頻道,他偶然說起很久沒打桌球了。沒想到她記著,許靈均一臉受寵若驚:「握得了。」
反正已經提前從娛樂圈退休,從前大部分趕行程的時間都能空下來。打著還在養病的幌子,他名正言順地翹班在家,買了球拍期待晚上的親子活動。
經常去散步的公園裡就有網球場和桌球桌,白天陽光太烈,晚上去玩正好。
容謐下午卻還要出門,跟程藝欣約好了一起逛街。
粥粥已經七個月了,她有時間還是會出去逛一逛,聽醫生說這樣對順產也有好處。
懷孕至今她的狀態一直都很好,沒有太多孕期反應,稍微修飾便容光動人,像一塊熠熠發光的暖玉。
許靈均不想讓她走,纏了她好一陣,連手疼這樣的說法都招了出來,酸得要命,「留在家裡跟我玩不好嗎?別讓外面的人看見你。」
「不好。」
「那帶上我呢?」
「不行。」
「哦。」家庭地位一目瞭然。他悶悶不樂地送到門口,被容謐抱了一下又立刻精神起來。「晚上見。」
下午的約會是之前就說定的。程藝欣工作排程,將要去另外一個城市進修,走之前怎麼也要見上一面。
聊天時談到感情和生活逐漸穩定,她不期然想起許正則的話。
他說許靈均那樣的人,願意跟誰一起去轟轟烈烈地揮霍時間,算不上多喜歡。只有在願意跟誰穩定下來不再任意妄為時,才是真的為愛收心了。
程藝欣只見過許正則兩次,「雖然總板著張沒有感情的臉,但說的話還挺有道理。」
不同城以後就不能經常見面了,分別時難免有些不捨。一聊起以前的事就剎不住車,容謐在外面待得晚了些,回家時看屋裡沒人,才發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放下包趕去小公園裡找人。
夜風習習,撞球桌邊沒什麼人,許靈均自己抱著拍子盤腿坐在球桌上,像被主人遺忘的大型犬,望見她來時可憐兮兮地撇了撇嘴。
容謐忍俊不禁:「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怕吵著你玩。」
他一開口顯得更可憐了,「我可不敢再惹你生氣了。你多狠心啊,說走就走,哪天再一個不高興帶著我兒子浪跡天涯認賊作父,我上哪找你去啊。」
「嗯,」容謐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是要跟我翻舊帳嗎?」
許靈均親了親她隆起的肚子尖,抬頭又笑起來,「不敢。」
他坐在桌球桌上,和她視線平齊,月色裡眉眼溫和,笑起來卻還是有飛揚的少年意氣。
容謐心念微動,不再猶豫地順從心意,扶著他的手臂傾身吻他的嘴唇,在他驟然收縮的瞳孔裡,看到難以置信的驚喜。
亙古不變的皓月高懸在頭頂。涼爽的夜風吹過十年前的操場,也在此刻掠過兩人的耳畔。
重新建立信任關係是漫長的過程。但人生本就漫長,從頭來過也未嘗不可。
至少,她再也不必摘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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