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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可當時冷著臉回:“大人您太多慮了,我只是怕長針眼。”
被人這麼不待見地回了話,蘇可覺得他應該很知趣了。豈料他的臉皮居然比城牆還厚。
他說:“針眼怕什麼,你忘了我是大夫了?”
他說:“你的餛飩做得還真地道,一日不吃便想得慌。”
他說:“昨兒在宮裡當值,特別想你。這不剛下了值就來瞧你了。”
他說:“你一個姑娘家天天在外面賣餛飩,我瞧著怪心疼的。不如跟我家去吧,我會好好疼你的。”
他說:“到底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信我?聘禮我都準備好了,只要你點頭,明日我就派人去你家提親。”
蘇可對他的這番死纏爛打,做的最直接的回答就是收了餛飩攤,南下去了秦淮。
如今兜兜轉轉大半年,沒想到這樣“重逢”了。
“梁太醫,好久不見。”蘇可蔫蔫的,心裡其實並不想搭理他。太醫院那麼多太醫,怎麼偏偏請了他來?他在宮中很受嬪妃們的喜歡,等閒是抽不出空來的。聽福瑞家的說侯爺另請了太醫來給她瞧腳,她心裡閃過了什麼,轉頭卻忘了。這會兒看見人,只得怪孽緣太深。
梁瑾承看她冷眼看多了,此刻並不覺得怎樣,自顧自坐到床邊的杌子上,笑眯眯問道:“怎麼來侯府的?貴妃引薦的?”
蘇可為他的近乎感到一陣惡寒,手掌一託指了指身邊的福瑞家的,“我舅舅是侯府的大管家,這是我舅母。”
畫外音是,我家裡人在旁邊呢,你能別這麼近乎嗎?
誰知梁瑾承卻來勁了,抬頭對福瑞家的點了下頭,“那我也得管福媽媽叫聲舅母了。”
福瑞家的撐大了眼睛,一臉驚恐看著蘇可,不知這是哪來的緣故。
蘇可也嚇了一跳,都愣著呢,梁瑾承自己又說起來,“我和她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是沒談攏,她一氣之下就南下走親戚去了。我還說她家親戚怪道遠的,不想果然是唬我的。”說完,爽快地哈哈大笑了兩嗓子。
蘇可臉色僵硬,對著福瑞家的乾巴巴解釋,“他自作多情。”
“唉,怎好這樣說。”梁瑾承有些不樂意了,“在宮中時你我就交好,一見我就眯眼笑來著。後來你出宮擺了餛飩攤,給別人六個果,給我十個果,就連湯底都是不摻水的原湯。你還說你心裡沒有我?”
蘇可瞪了眼睛,“那是因為一碗餛飩值兩個銅板,你每次都給五個!退給你你又不收,我才給你加的料。”
梁瑾承眯著眼睛睨了蘇可一眼,笑得好不奸詐,“行了,我知道你最會狡辯。就是我自作多情,好不好?”哄女人他最擅長了,不過蘇可的倔脾氣他領教過,回頭再氣跑了可不容易找回來,於是忙扯開話題,“如今好了,終讓我找著你,婚事咱們回頭再論,我先給你瞧病。傷哪了?”
蘇可早不想和他爭了,怪累心的,既是來瞧病的,瞧完了快讓他走。於是將饅頭似的腳踝晾出來,“就是崴了下,並不嚴重,給我開兩劑化瘀消腫的方子都行了。”
“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梁瑾承癟癟嘴,一本正經地說,“你這傷得可嚴重了,腫成這樣,裡面可能都出血了。若是不好好治療,你這條腿都有可能廢掉。不過好在是請了我來,有我親自調理,保你三五個月準能下地。”
蘇可聽了這話,恨不得一口黏痰啐他臉上。
傷筋動骨也就一百天,枉他天資聰穎,醫術高明,治個崴腳居然還要三五個月,他怎麼不說三五年呢。大半年沒見,歪念頭居然還沒消。
蘇可暗搓搓磨牙,現下只想打發他走,只得忍道:“隨您,快點下方子吧。”
梁瑾承巋然不動,坐在杌子上俯下身,仔細地湊近了瞧蘇可的腳踝,並沒有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