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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鎮定，心頭早起了波瀾。見狀，蘇竹漪抿嘴一笑，&ldo;你困了我六百年了，我如今修為全失，經脈盡斷，哪怕出去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不如你把我放了？我去找個凡人城鎮，安度晚年？&rdo;

她伸手，挑起秦江瀾鬢角一絲銀髮，&ldo;你看你這些年修為毫無長進，大限將至，乃是心中有塵，我就是纏著你黏在你身上的那片灰塵，快把我掃了，你就能飛升成仙，享大道永生了。&rdo;

&ldo;永和三年，長寧村被血羅門屠村，掠走十二名童男童女訓練，一月後，正式加入血羅門的只有你一個。&rdo;秦江瀾淡淡說。

&ldo;血羅門入門考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什麼好計較的。&rdo;蘇竹漪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地道。

&ldo;那年你七歲。&rdo;秦江瀾沒理她，繼續道。

蘇竹漪冷哼一聲，這些話她都聽起繭子了，無非是再一一細數一遍她的罪狀，最後說她罪孽深重，不能放她離開罷了。

&ldo;永和七年，永安鎮遭魔道偷襲，鎮上修真家族蘇家滿門被滅，無一活口，他們，有不少是你的血脈親人。那年，你十一歲。&rdo;

&ldo;他們害了我外公，逼死我娘，留我一個人苦苦掙扎，我滅了他們滿門多好，以後就不會有誰，會感受到像我一樣的孤獨無助。&rdo;她雙手環住了秦江瀾的脖頸，&ldo;一家人都死光了，黃泉路上有人陪伴，一點兒不孤單，多好？若有活著的，還得費盡心思復仇，多累啊，你說是不是？&rdo;

&ldo;永和十五年，南疆小派御靈宗女弟子被萬刀剮臉，隨後自殺身亡。御靈宗為其報仇，然一夜之間宗門盡毀。&rdo;秦江瀾本來神色平淡的，說到此處，他忽地抬頭，冷冷瞥了蘇竹漪一眼。

那一眼，看得蘇竹漪心窩都寒了一下，然她依舊輕哼一聲，嘴硬道：&ldo;誰叫她說我狐媚，勾引她師兄，還用鞭子抽我的臉。&rdo;她伸手指著自己臉頰，&ldo;你看你看，若這臉上留下鞭痕多可怕。&rdo;

那臉頰上紅暈如霞，近距離看著，讓秦江瀾心頭一跳，那眸中冷意也隨之柔化了不少。

他不想再看她了。

眼不見為淨。

&ldo;那年，你十九歲。&rdo;

&ldo;尋道宗王子涵，玉林門張術，古劍派古飛躍……&rdo;秦江瀾又念出了一串名字，蘇竹漪卻是沒多大印象了，她只是道：&ldo;男的？這些男的都說真心喜歡我，願意為我去死，所以我拿走他們的心，有什麼不對嗎？&rdo;

秦江瀾額頭微微一跳，六百年了，她的想法居然沒有一絲改變，依舊這般強詞奪理。

&ldo;後來，你為了修複流光鏡，屠殺了多少生靈？&rdo;

&ldo;說得好像你們就不殺了一樣。&rdo;蘇竹漪突然伸手抓住了秦江瀾的襟口，&ldo;你這衣服乃是鮫鱗所織，殺的不就是深海鮫族，要織成這樣一件法寶，怕是得在上千鮫人身上剮鱗才行！&rdo;手一伸，從領口摸進去，觸到那滾燙的肌膚，手指輕輕颳了幾下，在鎖骨處流連一番後，蘇竹漪鳳目一眯，笑著抓出了他胸口墜子，&ldo;你這空間法寶淵生珠，也是靈獸乾坤眼珠所煉。&rdo;

秦江瀾是盤膝坐在蒲團上的，她直接叉開腿坐在了他雙腿上，一手摸著他頭上束髮頭冠，&ldo;這個是鳳骨所雕，還有你的龍鱗匕首……&rdo;

&ldo;你屠島之時，可曾在意過島上修士？&rdo;

&ldo;難不成我要屠島之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