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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生看完紙條劃根火柴將紙條燒掉，跟著登船的佇列乘上了東去的客船。本打算到長壽下船乘火車北上，但是新的任務使他們不得不沿長江繼續東行。

快到長沙敵佔區的時候，夢生吩咐郎旭利用手頭現有的材料做了三張汪偽政府的工作證。三個人用偽造的證件順利地進入敵佔區，並且以政府要員的身份大搖大擺地免費乘坐列車到達了南京。在南京稍事休息便立即趕赴上海。

上海，曾經是遠東第一金融中心，遠東最現代、最繁華的國際都市，而今在日寇的蹂躪下失去了往日的風采。街道上雖然人潮依舊，可人們的表情卻顯得警惕嚴肅，都是步履匆匆，絕沒有人大聲喧譁，一派壓抑氣氛。

夢生和褚嶽任、郎旭進入上海市內沒有耽擱直接找到了已經在上海工作了十幾年的情報站。雖然情報站內的人員時有更迭，但站長依然是抗戰前夢生大鬧上海灘時的那個情報員。現在已被任命成為特情局上海情報站站長。

以通達商社為掩護的情報站這些年來也算是上海的老字號商鋪，忠心耿耿的站長在上海成為小有名氣的商人，周旋在各勢力之間。

站長將夢生三人帶到商社內院裡，安排他們在自己的臥室住下。夢生命令站長立即給特情局發報，告訴他們自己已經到達上海，詢問上級有何任務。不多時，站長便回來報告說：&ldo;收到回電，中央社會工作部在上海工作的一位名叫&l;陳露&r;的女地下黨員，近期有情緒不穩定的狀況，她屢次申請要求撤回到延安，說上海的事情使她幾近崩潰。這位女同志肩負的任務很重要……&rdo;

&ldo;情緒不穩定？&rdo;夢生吸著煙思考著說，&ldo;是不是壓力太大？&rdo;

&ldo;也許吧！&rdo;

&ldo;上級要求我們怎麼做？&rdo;

&ldo;跟她接觸一下，詢問她遇到什麼困難，儘可能幫助她解決問題！&rdo;

&ldo;哦！&rdo;

有剪報這個職業習慣的站長從寫字檯抽屜裡翻出一張報紙，遞給夢生：&ldo;就是她－陳露！跟我們以前有過幾次聯絡，我們為她提供過一些幫助，&rdo;

報紙第一版碩大的套紅標題&ldo;大東亞文學者大會在東京召開，十五名中國文學界代表赴日參加&rdo;，標題左側還配有一張大幅照片，是十五名中國代表的合影照。夢生細看正文內容：&ldo;女作家代表陳露在會上發表了以&l;中日婦女文化交流&r;為題目的講話，闡明中日兩國婦女交流很重要，大家都要學一些對方的語言，以利於交流……&rdo;

站長說：&ldo;她現在被認作是大漢奸，已經上了軍統的除奸名單。&rdo;

&ldo;總不會是要我們保護她吧？&rdo;褚嶽任說。

站長說：&ldo;軍統那裡我們的人做了些工作，暫時還不會對她下手。她是李士群和我們統戰部門的聯絡人，李士群透過她為我們傳遞了很多日軍圍剿新四軍的作戰部署情報，很有價值。上級命令我們一定處理好她的事情，讓她安心工作……&rdo;

夢生沉思一會兒，對站長說：&ldo;那好吧，你負責聯絡，我先跟她談談。&rdo;

談話安排在通達商社的一間隱秘的辦公室裡，夢生和褚嶽任坐在屋子裡等陳露。褚嶽任說：&ldo;上級的意圖是不是她執意要返回延安就帶她回去？&rdo;

夢生冷酷地說道：&ldo;做秘密工作如果不完成任務就是有去無回！即使回去了，也沒有好下場，就如完不成任務的戰士，軍法從事！&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