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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
啊,主任。
是的,生活裡沒有大反派。
童年時的大反派被他的爸爸拎住脖領,擰成了現在的語文課代表,戴起眼鏡,校服襯衣紮在皮帶裡。
小課代表有個好爸爸,翻個面,流氓就變成了雅痞。
好爸爸劉國才一直心懷愧疚,覺得兒子對不起蘇驚生,也覺得自己對不起蘇驚生。
他怎麼會連著五年沒有關注他呢?
其實他的兒子對不起很多人,他也對不起很多人。
兒子的對不起,不過是在廁所把拖把頭按在別人的頭上,而他的對不起,哈,他怎麼會是對不起。
他可把他們從孩子變成大人,從女孩到女人,從男孩到男人。
這和教一個孩子度過中考的技巧完全不同,這才是真正的改變一個人的人生。
青春嬌艷的花綻放在他的簡雅租屋裡,綻放在他堆疊的中小學生詩選,他滿牆的黑格爾,泰勒,卡拉馬佐夫兄弟。
哐,哐。
啪,啪。
鮮紅的花滴落汁液,混雜濃罌/粟漿。
嫩紅的皮剝開,嘩‐‐
稠白的漿液灑滿花葉,伴隨輕聲細語,伴隨摘下的金絲眼鏡,伴隨糜爛的中年男人儒雅夾灰的銀絲,伴隨零星幾個在廁所中窒息而去的胎。
講臺總是有光環加持的,任何一個長相不錯的人站上去,立刻就套上一層博學的環,一層壯志未酬的環,還要再多加一層春蠶到死絲方盡的環。
感謝祖國,感謝九年義務小升初,感謝偉大的謳歌教育!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謝謝,謝謝同學們!
當看到考場上的蘇驚生,劉國才是何等戰慄一樣地感恩著這美妙的體制,感恩蘇驚生總有一日,會走進他的領地。
心腔為罕見的美而痙攣緊縮,恨不得把他扼死,找日本最好的能面師傅,石膏倒扣,模一張掛在家裡的牆上。
就掛在所有收藏,所有女孩的眼淚,沾血的平角褲,所有乾癟的胎/盤之上,高高地掛起來。
十三歲。
劉國才想。
羅麗高塔上最歡快飛舞的年紀。
也是的,蘇驚生實在引人側目。
微笑時,他能引水撼山,那美足以讓同性也願意對他和顏悅色。不微笑時,他彷彿在刻意模仿誰,卻又不合氣質,在莫名困惑和半吊的冷漠中調製出憂鬱。
這股驚鴻一瞥的愁美,像他頸上淡白的舊疤,只有劍走偏鋒的增幅。
更何乎現在,&ldo;他&rdo;變成了&ldo;她&rdo;。
啊,這深沉的神秘,這點燃的雄性之血和蠢蠢欲動的下半身。
莫測的苦難與扭曲的困惑只是青春的點綴,是鮮葡萄上那層霜露,劉國才盡全力也要吃到。
同年級的孩子沒有一個越得過他去,往上數一級沒有,往下數一級也沒有。
當他變成她,那就更沒有。
而蘇驚生,包含著上一級與下一級的所有可愛的孩子,沒有人知道,他們都要感謝蘇驚生。
她為他們吸引走了白/灼的炮火,免於早早將年幼的自己,殺死在那間簡雅的出租屋。
十二歲。
十三歲。
等。
是的,年歲更迭,現在唯一需要的就是‐‐耐心地等。
冬去春來,蘇驚生脫下棉褲穿上了裙子。
校區的新房子也發揮了力量,家裡有暖氣,學校有空調,中間只有五分鐘,光腿穿裙子也可以。
蘇驚生從來沒長過腿毛,裡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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